“如果那玉是你自己买的就算了,两千左右也确实是你的工资消费的起的,别人要查你你也不怕,但要是冷金旗时不时送你什么名烟名酒,你千万不能收,你之前在学校当老师,可能没有那么严格,但这我们这儿,这是不允许的知道吗?”
原来是怕被冠上贪污受贿的名头,李山点了点头。
“你爸他这辈子抠抠搜搜过来的,但要是不这样,他一个农村出来的毛头小子,以前又是在前线的,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是坐不稳现在的位子的。”安晴也赞同李阅川的话,“小山,小河的事我们已经处理的很辛苦了,你一定要听话。”
“好的爸妈,我会注意的。”李山乖顺的点点头。
这边教做人,那边真在相亲。
冷金旗靠在门口看戏似的剥瓜子儿,金初黑着脸和一个女孩面对面坐着,旁边围着一大圈七大姑八大姨。
冷金旗真想让阿迪拉来看看这场合。
可惜今天阿迪拉被金老太太叫去四合院了,听说金初亲生母亲也去了。
冷金旗站在自己母亲这边,但却不会去插手这些事儿——倒也不担心,毕竟阿迪拉这人来京城读书当记者之前,天天在西疆草原上骑马。
打架是没在怕的——拼嘴皮子也不怕,毕竟记者的笔抵三千毛瑟枪。
这样一看金家四人,最苦的还是被逼现场相亲的金初。
这是第二个拜年的地儿,在西山别墅,虽然金随那栋园林式别墅不住人了,他们也不常往这儿来了,但家里的亲戚朋友基本上都住在这儿。
其实冷金旗挺怀念那栋园林别墅的,那可是他和李山第一次共事,他朝着金初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后,伸着懒腰走了出去。
为啥七大姑八大姨不给冷金旗相亲?冷金旗说他喜欢男的她们不信,冷金旗就把自己受伤的手往人眼前一举。
“最近在办案子,年后应该要去云省那边了,如果能结婚的话,最好是在我去之前就结婚,我怕我回不来了…给我老爹留点念想吧,或者愿意陪我去也行,我们有补贴的,一个月八百。”
大姑大姨们拉着一脸害怕的姑娘们往后退了几步,冷金旗这人帅是帅,也招小女孩喜欢,但工作太危险了,没必要——还是钻石王老五、京圈霸总金初性价比高。
这边冷金旗一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呢,那边微和光就摔门而出了,两人碰了个正着。
“哟~”微和光一脸怒气,看到冷金旗后他收敛了不少,朝着冷金旗挑眉,“冷警官,回家来了?”
“嗯,过年好。”冷金旗心情不错,破天荒的和人打了个招呼,“怎么?被扫地出门了?傅臻呢?”
“国外出差。”说起这个微和光脸色更差了。
孤家寡人啊现在是,冷金旗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当初查案时这个臭小子护傅臻护的跟老母鸡护鸡崽似的,烦躁得很。
微和光叉着腰,看冷金旗一个人在外面走便也以为他被赶出来了,颇有一种彼此彼此的感觉——再加上同类总能一眼辨认出同类。
“那个傅承晖呢?你们在一起了没?”
“他叫李山。”冷金旗纠正道,“在一起了。”
“哟~恭喜。”
两个不太熟的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几个路过的人倒是新鲜这场景,西山别墅区哪时候这么热闹了?连住这头的冷金旗和住那头的微和光都一起走了?
微和光的父母站在阳台上也是不解,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认识那叛逆警察了。
难得西山别墅区没了以往的富贵迷人眼,冷漠的你不见我我不见你,有利益往来时笑一笑没利益往来时视而不见,普通邻居似的过了这么些年,而今年过年时被一片片红色连接,平常不怎么接触的好几家大人也都坐在一起喝茶嗑瓜子儿。
“这些个继承人,从小到大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颇,可不知怎么的,这一代,全是偏颇。”一个退休的老爷子将烧酒放进烤火炉里温了温,热了才拿了出来,轻嘬了一口。
“可不是,祁家的祁颂要去娱乐圈,好在英年早婚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澳方的时琛野心太大,和各个势力纠缠不清,有几年直把家业送给了外人,和祁颂待在环星娱乐写歌;”另一个老头啧啧两声,这话说的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只是话说一半,看向了另一旁的微家老爷子,“你们微家唯一个孩子是个二椅子,永远长不大似的,和家里闹掰了不肯回家;今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嘛,刚刚又吵起来了,老头子我的耳膜都要破了。”
这话说完,被微老爷子瞪了一眼。
“陆家的孩子多呀!”旁边暖手的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提到了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姓氏,“我记得…倒是有几个正常的小古板,但那最有名的还是陆家老三陆松柏的儿子,放弃仕途带着自己的表弟去经商了。”
“不过我觉得,金老三的大儿子金初倒是听话,毕竟金家的偏颇全在他弟弟冷金旗身上。”
说起冷金旗,众人一阵沉默,能让一群年过半百半身入土的老头老太太沉默的,就属这京城第一野玫瑰冷金旗,小时候刚从西疆接回来,那是一个漂亮,那是一个反差,顶着一双大眼睛到处搞破坏,搞完破坏还乖乖和你道歉,说着“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对不起。”,而金初呢,就像个小大人似的跟在弟弟后面赔钱。
回忆起往事,大家都在长久的沉默,毕竟在座的诸位都是冷金旗成长路上的见证者。调皮又有礼貌,做事乖张但又聪明,成绩好又不爱读书,一个特别奇怪的小孩,该操心的地方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不该操心的地方他总能制造出麻烦让人来操心。
“走仕途也好行商也罢,偏偏冷金旗这孩子跟他那个记者妈一样,看见的东西总比我们多,有时候别人说,金钱会遮蔽人的眼睛,但这金尊玉贵养大的孩子,却肯背叛他的金尊玉贵。”
半晌才有人开口,这话说得公允。
大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冷金旗是好是坏,这群老头老太太都看在眼里。
但他们经历的风浪总会比冷金旗多,有时候不和自个儿一个位置的人站在一起,会被当成异类。
西山别墅住了那么多户人家,和冷金旗走得近的极少,生怕一不留神,冷金旗这重案组的刑警,就要带着枪去查了哪一户人家。
大家都怕他,毕竟做生意的…谁真的干干净净?
…
冷金旗当然不知道他被当作话题中心讨论了这么久,收到李山拜完年已经到家的消息后,他屁颠的就让金初的司机把他送到了李山家楼下。
李山就在小区楼下等着他,两人等电梯的空档,李山掏出一个小盒子。
蓝黑色绸带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翡翠耳坠子。
冷金旗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耳垂,自己之前那枚翡翠耳坠子被他放在了张锦玲的车里,现在早已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去做的。”
“在光海市买的,前几天让师傅打的,本来想打一副,但想着你另一边还是要带着高科技,我就送你一只。”
李山拿起耳坠子,让冷金旗微微低下点头,那个一晃一晃晃着李山心荡漾的耳坠子又被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