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感觉到塔在震动。”苏红绫的声音有些发紧，“很轻微，但确实在动。”

林狱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安安会处理好的。”他没有去看九狱塔的方向，只是把那条鲫鱼放进水盆，“晚上炖鱼汤，给你补补。”

那天夜里，九狱塔的光芒没有亮起。苏红绫辗转反侧，林狱却睡得很沉——不是不担心，是知道担心没用。他们已经把该教的都教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路，总得让安安自己走。

几天后，安安的信到了，说九狱塔的震动是因为新境的机械族在尝试与万魂沟通，能量碰撞引发了轻微共振，现已平稳。信里还附了张照片：安安站在九狱塔前，身边站着个陌生的年轻人，眉眼间有守纹人的影子，两人手里都捧着刚开的花。

“这是小雅的徒弟，叫阿星，能听懂机械族的语言。”苏红绫念着信上的字，嘴角慢慢扬起，“你看，总有新人冒出来，比我们当年厉害多了。”

林狱凑过去看照片，照片里的九狱塔比记忆中更亮，塔身上的符文像在流动。他突然觉得，所谓使命，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代接一代的传承，是明知前路有风雨，却依然愿意把伞留给后来人的默契。

葡萄成熟的那天，林狱摘了一串最大的，放在苏红绫的绣筐旁。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落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金粉。远处的九狱塔方向没有光，但他们都知道，那里一切安好。

“明年，我们在葡萄架下再种点玫瑰吧。”苏红绫突然说。

“好啊。”林狱笑着点头，“再给你打个花架，比村里王木匠做的还好看。”

风穿过葡萄架，叶子“沙沙”作响，像在为他们鼓掌。使命或许未完，但当下的每一刻，都值得用心享受——这是他们用半生守护换来的平静，也是对那些逝去岁月最好的告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