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年御敌在外,如今心中杀意大有入魔之势。记好这句话,大战来临之时,我希望看见一位真正的,煌阶。”
“谨遵教诲。”谢于帆再次深深鞠下一躬。
“下去吧。”
“是。”
自院内静雅片刻,一位长裙飘摆的白发美人自庭院突兀出现。
谢无忧那副读书人的架子骨突然就散了,他嘿嘿一笑,“如今这世上多少新样式的衣服,但你还是那么钟爱这古朴的长裙,和我一样有眼光!”
余湘云白了他一眼,“看你平时一副无赖老头模样,怎么今天和谢于帆聊天如此书生面貌?”
谢无忧躺在摇椅之上,叹息道,“圣战即将来临,给后生们留个好点的印象不是吗?”
余湘云轻启薄唇,“那破局呢?回来以后是表彰还是奖励?”
谢无忧抠了抠鼻子,一脸嫌弃,“表彰难道不就是一种奖励?”
余湘云抬手一弹,谢无忧捂着脑袋疼的哇哇叫,“这可不像你的作为,你其实比谁都护犊子才对。”
谢无忧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他叹息一声,“但你看见过我护着他们了吗?”
余湘云撇撇嘴,“他们最后一场考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场。”
这刻,谢无忧这时才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我准备给他们弄点勋章和奖状。虽然这些东西是军人才有的。但或许,于他们而言,也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等奖状褪了颜色,勋章生了铜锈。最后的荣耀将不再是铺陈的实物,而是努力过后的自己。”
余湘云努了努嘴,“伯安叔那边安排好了吗?”
谢无忧长叹一口气,“你们一个个的,每次来我这里都不是真心来看望我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余湘云眼皮一跳,她有点想抽这个老不死的了,“我们每次过来难道不是直接开口问的吗?还有,大家天天在这里工作,正常人谁他喵来看望你?”
谢无忧讪讪一笑,“咳咳咳,凡事都已安排妥当,静待其变即可....”
......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归思城的春涧楼内,
钟伯安手中握着一面色泽鲜明的铜镜,镜面之上,波纹繁琐,若是有人望上一眼,或许可知前尘旧梦。
这时,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走了上来,直至钟伯安的隔间,溪云涧。
钟伯安看着来人,露出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那人声音温雅,“自是观棋人让我来提醒你一句。”
钟伯安微微一愣,“何事?”
那人缓缓靠近了他,明明带着笑意的脸上却让钟伯安内心泛起丝丝不安,他正欲有所行动。
那人凑近他的耳朵,声音缠绵悱恻,“他说,你这辈子都逃不过我的手心...”
话音未落,钟伯安的心脏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绞痛!他身形一滞,那缓缓张开的嘴,却没有丝毫声音,心脏与身体分离,直到生命的尽头,这时他才想起,谢无忧当初告知他,他不可能在这段时间来打扰自己...
而那人虽然一只手握着一颗滚烫的心脏,但却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钟伯安,尽管早已泪流满面,尽管钟伯安已经气绝,那沙哑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歉意和爱恋,这人死死抱着钟伯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伯安,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你重新醒来的,很快 ....”
归思城外,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本在小院内沏茶的谢无忧眉头一拧,他看着天空,感受着空中飘散的雨滴,叹息道,“要变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