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是另一个实验体。这次注入的剂量更小。实验体成功活了下来，修为暴涨至元婴期，但他的神魂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局部异化，他看向研究者的眼神，充满了对血肉的渴望。他成为了一个拥有理智的怪物，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随时可能失控的灾厄。

一个又一个的失败品，一段又一段的疯狂记录。

“神造计划……序列‘地’……柒号样本……源自天外陨核……高维能量侵蚀……具备强制性、掠夺性同化特质……成功率低于万分之一……成功案例‘零’……副作用：不可逆的灵魂污染，肉体崩溃，或转化为‘噬魂者’……”

凌云强行切断了与法阵的连接。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消耗，而是因为神魂在短时间内处理了过于庞大的、充满负面信息的数据。他终于明白了。

这所谓的“造神”，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影堂或许是得到了一种来自天外的、能够强制提升生命层次的能量体，他们妄图以此来批量制造高手，甚至人造“神明”。但他们显然低估了这种高维能量的危险性，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失败品，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而那些所谓的“成功品”，也不过是更稳定的、拥有理GhoSt理智的疯子。

柳执事，就是其中之一。那块“渊”字令牌，或许就是这些“成功品”的身份标识和……项圈。

而现在，这个能引发连锁性毁灭的“诅咒”源头，就在他手中。影堂不惜屠城也要寻回的，不是什么秘密，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他们害怕的不是秘密泄露，而是这东西落入不可控的人手中，或者干脆在黑木城内爆发，造成一场无法收场的灾难。

想通了这一切，凌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看向石壁上那份刚刚得到的潜伏者名单，眼神变得无比幽深。

之前，他想的是如何带着这个秘密逃离。但现在，他意识到，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要他携带着这个“诅咒”，他就是行走的灾厄之源，影堂会动用一切力量，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既然无法逃离棋盘，那就把水搅浑，掀翻它。

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让他撬动整个黑木城影堂网络的支点。他的目光，在名单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风’，冯远山，金丹大圆满，黑木城炼丹师公会财务长老，负责影堂物资调度与资金清洗。”

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