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面无表情地上前，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随后说道，“老爷，夫人派我来照顾徐姨娘。”

陈翁点点头，穿戴整齐，出了门。

他是不会留宿在任何一个女人房间里面。

徐姨娘依旧跪在地上，秋菊神色有些不忍，但仍旧示意江月瑶将一碗漆黑的汤汁端过去。

“徐姨娘，这是夫人特地为您准备的坐胎药，请您喝下。”

徐姨娘抬头看了一眼秋菊，沉默着将汤汁儿喝完。

随后，她磕头，匍匐在地，谢过夫人赐药。

但这还不算完，孙小梅又端来一盆清水，由秋菊亲自采用倒挂推拿协助排出精液并配合药液冲洗。

待做完一切后，秋菊才带着两个人走出徐姨娘的房间。

江月瑶静静看着，心里却像是堵了一口气。

徐姨娘身上出现了大量红色斑丘疹，在她喝水的那一瞬间，江月瑶还看见口腔满满的溃疡。

她第一反应是艾滋病，可她转念一想，这是什么朝代？又如何会有这种病症。

她将系统叫了出来，让系统给徐姨娘仔仔细细地扫描了一遍。

系统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宿主，她是慢性汞中毒，已经时日无多了。”

江月瑶不解，好端端的一个乡绅姨娘，为何会汞中毒。

原是这个世界是没有便宜的避子药的，但凡沾染着避孕的药物，比如麝香、藏红花都极为贵重。

但这些药，又如何可能给低贱的下人妾室使用？

最便宜的避子药，恐怕只有青楼常用的方法，将少量丹砂混入茶水或食物，通过毒性破坏生殖系统来达到避孕的效果。

丹砂是最常用的汞矿石，含汞量高达86.2%，呈鲜红色，兼具药用和颜料功能。

徐姨娘喝下去的汤药从始至终都是水银。

孙小梅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很客气地问道，“秋菊姐姐，徐姨娘每次侍寝都要喝坐胎药吗？”

秋菊没想到孙小梅敢直接问出口，只是愣了愣，有些落寞地说道，“那不是坐胎药，是避子药。”

孙小梅还想说些什么，秋菊却打断了她，“徐姨娘知道自己喝的是避子药，但你们两个也不要多嘴。”

江月瑶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口，“秋菊姐姐，我看徐姨娘的身子不太好了，避子汤伤身。”

“徐姨娘……曾经也是夫人的丫鬟……”秋菊脚步一顿，“这都是命。”

她不敢再说话，只有沉默。

两人收拾完毕后，又回到了大通铺，对视一眼，各自沉默着睡去。

现代临床上，常用肌肉注射二巯丙磺钠或静脉滴注二巯丁二钠驱除水银。

她的积分商城里面有，她可以兑换，也可以给徐姨娘输液。

只是她在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解救被困大院的女子。

好像原本她也是抱着解救小翠的目的而来，到现在却发现更多更多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