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
丹恒愣住了。
他看着穹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时间分不清这又是哪个次元的冷笑话。
但穹没有再解释,转身就走向了观景车厢。
丹恒扶着墙站起来,跟了上去。
当他走进观景车厢时,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
姬子,瓦尔特,三月七,甚至连帕姆都正襟危坐地待在自己的小凳子上。
气氛很严肃。
“丹恒,你没事吧?”姬子看到他,立刻关切地问道。
丹恒摇了摇头。
“我没事。”
他的目光转向穹,后者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老位置上,手里还拿着那包没吃完的百奇。
瓦尔特清了清嗓子。
“穹,刚才的‘记忆广播’,是你做的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
那股力量的源头,清晰地指向穹。
穹叼着一根饼干,点了点头。
“嗯。”
“那个入侵列车的‘东西’,是什么?”瓦尔特继续追问。
“概念污染。”穹回答得干脆利落。
“目标是污染认知,从内部瓦解列车。”
瓦尔特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想到了自己故乡的律者,也是通过类似的方式侵蚀人心。
宇宙的恶意,总是惊人地相似。
“你是怎么解决它的?”丹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亲身体验过那种污染,知道它有多么诡异和难以防御。
穹的“记忆广播”虽然有效,但那更像是引动家人们内心的意志。
“没解决。”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它还在。”
“什么?!”三月七惊得跳了起来。
“那……那它在哪儿?”
穹抬起手,指向了三月七。
更准确地说,是指向了她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枚六边形结晶。
“它被隔离了。”
穹平静地解释。
“概念的目标,是锁定在‘毁灭’概念上的‘星神’意志。”
“我用‘记忆’权能,暂时抑制了它的活性,然后把它引流到了那个结晶里。”
“现在,那个结晶,是它的新‘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三月七手中的结晶上。
那枚漂亮的,璀璨的结晶,此刻看起来像一个潘多拉魔盒。
三月七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又把它扔出去。
“你……你把那个鬼东西塞到我的礼物里了?!”
“安全。”穹补充道。
“我加了三道‘秩序’封印,又用了‘家’的概念做了外层包裹。”
“最重要的是……”
穹看着三月七,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脑子里的系统都宕机的话。
“……我设置了最高权限。”
“什么权限?”三月七下意识地问。
“‘三月七’权限。”
“……”
“只有你的情绪波动,才能解锁第一层封印。”
“……”
“只有你的相机,才能读取它的实时状态。”
“……”
“只有你宣布它‘很丑’,或者‘不好玩’的时候,它的毁灭权能才会被激活。”
“……”
三月七彻底傻眼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结晶,感觉自己握着的是一个封印了怪物的危险品。
瓦尔特扶住了额头。
他试图去理解穹的逻辑。
把最危险的东西,交给最不可控的变量(三月七的情绪),然后用一种堪称儿戏的方式设置密码……
这是何等荒谬,又何等……天才的疯子才能想出来的操作?
他把最致命的武器,变成了一个玩具。
也把最脆弱的锚点,变成了一把锁。
“这……这太乱来了!”瓦尔特忍不住开口。
“如果三月的情绪失控,或者她不小心……”
“不会。”穹打断了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