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说不管我么?”
贺烈语重心长道:“都是为了苍梧,忍忍。”
武者已经被单独分离了出来,以对方的身手,又有右骁卫和雾隐司供奉守着,安全不必担心。
随着营房大门打开又合上,曲率望眼欲穿道:“就几天哈,别忘了跟陛下还有殿下提一句!”
说罢,他给自己盛了碗肉汤,“奶奶的!合主部关我屁事!”
屋质挑眉道:“既来之,则安之。”
曲库谨慎地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前几页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他找了处空白地方,用舌头浸润笔尖,茫然道:“不好意思,再讲一遍?”
…
木末城,金顶大帐内。
阿那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他面前摊着一份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被沈舟放回弱水的金帐军供词。
虽然管不住舌头的家伙,现在永远闭上了嘴,但消息却没控制住。
不用想,肯定是苍梧风闻司干的!
“沈舟!”阿那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
他甚至能想象那个小子当时劝说金帐军的样子,语气漫不经心,表情和善的一塌糊涂,“喂,你们效忠的可汗,正打算拿你们爹妈老婆孩子的命来血祭哦~”
不杀人,只诛心是吧?
右侧的叱罗云眉头紧锁,“大哥,要不狠狠心?”
阿那瑰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多狠?杀光二十多万金帐军?”
叱罗云噎住,悻悻地哼了一声。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阿那瑰可以秘密处决一小批士卒,但他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现在所有金帐军,都眼巴巴等着家人的回信!
还有些不要脸的,自己父母不识字,便让他们请别人代劳!
于是,一个让阿那瑰不得不全力应对的荒谬局面出现了:他,柔然的最高统治者,必须稳住二十几万士卒的军心!在两国决战之前!
光是想想,阿那瑰就眼前发黑。
他麾下的文官加起来,把手写断也写不完啊!
“找!找些机灵点的人…”阿那瑰对着弟弟无奈道:“尽量收集那些士卒家属的笔迹习惯。内容嘛,就写一切安好,牛羊肥壮,让他们在前线安心为大汗效力…总之,要像,要快!”
叱罗云一脸苦色,“数量太大…”
阿那瑰烦躁道:“我晓得!分批吧!”
不等他松懈片刻,一狼骑亲卫闯入金帐,如丧考妣道:“大汗,出事啦!”
…
北海之畔。
一穿得破破烂烂的悬剑老头,踏着冰冷的湖水,悠闲的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他偶尔会解下腰间的酒壶小饮一口,仪态懒散。
岸上驻守的狼师铁骑隔空呼喊道:“停下!”
悬剑老者充耳不闻,继续向前。
忽然,数道红色光芒挡住了他的去路,血腥味弥漫全场,“无论你是谁,请止步!”
悬剑老者笑了笑,霎时间,湖水汹涌而起,形成一道高达三百余丈的天瀑!
“三尺青锋生锈绿,犹斩天山雪顶云!”
“兀鲁思,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