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豪的态度,直接把咄苾整不会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冒着再次触怒沈舟的风险,颤声道:“额驸,敢问此次对抗中原大军,三十万锻奴儿郎的指挥权,究竟归谁?是阿依王女,还是…您?!”
阿史那铁了心奉周风为主,那敢不敢压上全族的性命?回答啊!
周围众人视线,一同移至沈舟身上。
这时,一道虚弱,却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右侧响起,“额驸指挥,有何不可?”
乌恩其坐在一张铺着狼皮的木轮椅上,被小女儿推着,缓缓而来。
萨仁图雅一见男子,眼神明亮如宝石,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完全无视了四周凝重的气氛,飞奔过去!
妇人接替了她的位置,继续推着王爷向前。
萨仁图雅一头撞进男子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若换做正常情况,咄苾和社仑或许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老夫老妻,哪会这么腻歪?但现在他们俩无心顾及此类小事。
锻奴王表态,两位王女被中原小子捏得死死的,怎么办?认栽呗!
沈舟揉了揉萨仁图雅的头发,“媳妇越厉害,我越轻松。”
乌恩其皱眉道:“阿依是个姑娘,你舍得让她冲锋陷阵?”
沈舟翻了个白眼,中原西路大军猛将如云,外加秦齐魏三王坐镇,需要阿依上战场?
一旁某位突厥大将道:“额驸,试试呗,我帮您打下手!”
“滚犊子!”沈舟挠了挠鬓角,转移话题道:“二位,别装死了。找你们的人回去传令,把所有士卒十日内调来狼山。”
小规模战场,沈舟自信能应付,可一旦双方人数超过十万…他经验太浅。
咄苾和社仑如蒙大赦,连声答应。
很快,他俩各自的亲随被突厥士卒领了过来。
亲随们看到首领的惨状,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变色,怒火中烧。
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拔出腰刀,怒吼道:“主辱臣死!”
他们倒也没有被完全冲昏理智,锻奴一族高层自然是不能砍的,那个中原人不胖不瘦!正好!
“混账东西!”
“你大爷的!你砍他,不如砍我!”
咄苾和社仑吓得魂飞魄散,强压下痛感,连滚带爬地拦下亲随,对着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瞎了你们的狗眼!”
“想害死全部落吗?”
“快跟额驸磕头认错!”
亲随们愣住,在拳脚缝隙中,瞥见自家首领那张谄媚的脸,信念慢慢崩溃。
不是来逼锻奴交出军权的么?
咄苾和社仑打完转身,“额驸息怒,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们,要杀要剐,您请随意。”
他们俩对视一眼,“不过传命一事,可能会耽搁,不如由我等亲自跑一趟?”
哐当!
一枚金色狼首令牌跌落在地。
“抱歉。”沈舟弯腰捡起,吹去上面灰尘,“两位身份尊贵,阿史那还未尽地主之谊呢,怎可劳你们大驾。十日,只有十日,人不来…嘿嘿。”
咄苾和社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