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仙圣院的传讯玉符在杨辰掌心亮起时,他正蹲在刚开垦的田埂上,看着老农教孩童辨认谷种。玉符化作一道流光,在半空凝成光幕,浮现出圣院山长的身影——白须垂胸的老者坐在云纹石凳上,身后是藏书千万卷的藏经阁,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辰,速来圣院领受总冠军嘉奖。”
杨辰将最后一把谷种递给孩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人皇战衣自动敛去光华,化作寻常青布衣衫。他回望了一眼正在田垄间嬉笑的孩子们,那里曾是玄龟虚影肆虐的战场,如今已长满绿油油的禾苗。
“去吧,”墨渊拄着重盾站在田边,盾面的龟甲纹路泛着柔光,“圣院的奖励,可不是谁都能得的。老夫当年拿了三届冠军,也只进过藏经阁三层。”
杨辰笑了笑,指尖在天葬剑鞘上轻轻一敲:“回来给您带阁里的新茶。”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圣院方向掠去。
凡仙圣院悬浮在九天云海之上,由七十二座浮空岛组成,岛与岛之间以彩虹桥相连。杨辰落在主岛广场时,正撞见圣院的执事们抬着各式礼盒往正殿走,锦盒上的云纹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得路过的学子频频侧目。
“杨兄!”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青龙战区的林缺提着剑跑过来,剑穗上还挂着半决赛时被杨辰斩断的剑缨——他特意留着作纪念,“听说圣院为你准备了‘三通礼遇’,连山长都要亲自授奖,太风光了!”
杨辰刚要开口,正殿方向突然响起钟鸣,九声钟响穿透云层,这是圣院最高规格的礼遇,往届只有开创“玄龟不灭体”的墨渊受过一次。
正殿内早已站满了人,四域的长老、各大学派的宗师,连常年闭关的丹道、器道、阵道三圣都来了。杨辰一进门,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半分敌意,只有敬佩与好奇。
山长从玉座上起身,手中托着一个半透明的琉璃盏,盏中悬浮着三缕不同颜色的光丝:“总冠军的奖励,历来由获奖者自选其一。但你不同,杨辰,你以‘守护’破了‘杀戮’,以‘共情’解了‘执念’,圣院破例给你三通礼遇,三样全赠。”
第一缕光丝呈碧绿色,落入杨辰掌心时化作一枚玉简。山长解释道:“这是‘万物语’玉简,能通晓草木虫鱼之声。你既爱护生灵,当知它们的悲喜。”
杨辰握住玉简的瞬间,耳中突然涌入无数细碎的声音——脚下青砖在说“昨夜的露水真甜”,梁上燕子在抱怨“巢里的雏鸟太吵”,甚至连案上的笔墨都在嘀咕“墨锭太硬,磨得我胳膊酸”。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柔和的笑意,这奖励,比任何神兵都合他心意。
第二缕光丝是金色的,落地时化作一扇古朴的木门,门上刻着“任意门”三个字。“此门可通往圣院七十二岛任意角落,包括禁地‘时光墟’。”山长的目光变得深邃,“墟中藏着三界诞生以来的所有记忆,你可从中悟过往、鉴未来,但切记,不可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