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活该承受这一切?”我忍不住出声,带着一丝愤懑。
“并非活该,而是必然。”瑶光神君的目光扫过陈无赦,“尤其是你,身负至凶之器,行弑父之举,业力最深,自然首当其冲。”
“黄泉之主以秘术为你转移煞气,看似缓解,实则如同筑坝拦洪,一旦决堤,后果更甚。且他自身亦因此触怒法则,如今在黄泉之境,恐怕亦是步履维艰。”
她的话像冷水一样浇在我们心头。
二哥的情况果然比他说得更严重!
“神君有何高见?”我压下心中的焦虑,沉声问道。
她既然来此,又说了这么多,绝不会只是为了陈述困境。
瑶光神君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法则本身并无善恶,它只维持运转与平衡。若要真正化解反噬,并非与法则对抗,而是需找到一种新的、能被法则所‘认可’的‘平衡’。”
“新的平衡?”我和陈无赦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业力需偿,因果需了。”瑶光神君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陈无赦,你身负之业力,根源在于弑父弑君,以及七杀剑累积之凶煞。若要化解,一需‘赎’,二需‘导’。”
“何谓赎?何谓导?”陈无赦声音低沉。
“赎,并非偿命。而是需行足以抵消其业障之大功德、大牺牲。例如,涤荡三界因旧秩序崩坏而产生的魔瘴,平息因轮回滞涩而引发的怨气,乃至……弥补因天帝陨落而导致的某些法则裂隙。”瑶光神君缓缓道,“以此功德,洗刷业力。”
“而导……”她看向那柄被缚在一旁的七杀剑,“至凶之器,煞气乃其本性,强行压制绝非长久之计。”
“需寻得其真正归宿,或以其煞行守护之事,以杀止杀,以战养战,将其引导向法则所能‘默许’的方向。例如,镇守归墟裂隙,诛伐界外魔物。”
她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思。这听起来……似乎是一条可行的路径,但无疑也充满了艰难与危险。
“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陈无赦警惕地问,“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瑶光神君坦然道:“三界需要稳定。玉丞根基不稳,黄泉之主受创,若你彻底失控,或是龙族太子因你而陨,必将引发更大动荡,非我所愿见。助你们找到一线生机,亦是维持大局之法。此乃‘势’,非私情。”
她说得冰冷而直接,却反而让人更容易相信。
“当然,”她最后补充道,目光扫过我们,“此法亦艰难万分,成功与否,皆在你们自身。若行差踏错,业力反扑,神仙难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多言,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然化作点点清辉,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我和陈无赦,面面相觑,心中波澜起伏。
赎罪?引导?
这条看似希望的道路,实则布满了荆棘,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不是坐以待毙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