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权美晶打断她，手指绞着沙发垫穗子，\"我......我不想去。\"

权妈妈的手顿住。

她盯着女儿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是因为小元吧？\"她叹口气，坐过来握住女儿的手，\"你从小到大报声乐班、去比赛，我和你爸从来没拦过。

这次要是为了喜欢的人留下......\"她看向元彬，\"小元，你能给美晶一个踏实的未来吗？\"

元彬起身，腰板挺得笔直：\"阿姨，我不能保证大富大贵，但我会用命护她周全。\"

权妈妈盯着他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出泪来：\"行，我信你。\"她抹了把脸，\"那这事儿就再商量，先吃饭！\"

晚餐时元彬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朝权美晶抱歉一笑，走到阳台接起：\"黄袍？\"

\"高祖前日到了南都，住在云顶山庄。\"黄袍的声音带着紧绷，\"他让我转告您，当年水德宫那场大火，有些旧账该清了。\"

元彬望着客厅里权美晶替妈妈夹菜的侧影，喉结动了动：\"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指节抵着栏杆微微发白——三百年前水德宫被焚时，高祖是他最信任的大弟子。

如今这把火，怕是要烧到现世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江瑜的消息：\"元先生，令妹的情况有进展，方便接电话吗？\"

元彬揉了揉眉心，刚按下接听键，另一个通话提示跳出来——是郑斌。

他先接起妹妹的：\"阿斌？\"

\"哥，我今天在图书馆查资料，发现咱们族谱里有页被撕了！\"郑斌的声音带着兴奋，\"上面好像写着'水德'两个字，和你给我的古玉纹路一样！\"

元彬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望着客厅里权美晶抬头对他笑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妹妹，一边是掏心掏肺的恋人；一边是三百年前的旧怨，一边是现世里的温暖。

\"哥？你在听吗？\"郑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元彬定了定神：\"在。

阿斌，你把那页残页拍给我。\"他转身看向客厅，权美晶正端着汤碗朝他招手，眼底的光比窗外的星子还亮。

深夜，元彬躺在民宿顶楼的露台上。

权美晶蜷在他臂弯里，呼吸均匀。

他望着头顶的星空，手机屏幕在掌心亮起——是黄袍发来的消息：\"高祖说明日要见您，地点在南都机场VIp休息室。\"

海风掀起他额前的发，带来咸湿的潮气。

元彬低头吻了吻权美晶发顶，将手机轻轻放在石桌上。

远处传来飞机起降的轰鸣，他忽然想起明日本该是他回国的日子。

\"美晶。\"他轻声唤道。

\"嗯？\"权美晶迷迷糊糊蹭了蹭他胸口。

\"明天......\"元彬望着天际渐起的晨雾，\"可能要提前回去一趟。\"

权美晶闭着眼哼了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我等你。\"

元彬望着她睡熟的脸，手指轻轻抚过她腕间的刀伤。

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他收到航空公司的短信：\"尊敬的乘客，您乘坐的cA1234航班因天气原因，将于明早备降邻省机场......\"

他关掉手机，将权美晶往怀里拢了拢。

露台下的海浪仍在翻涌，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思——一边是必须面对的旧怨，一边是不愿松开的温暖。

但至少此刻，他想多抱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