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环住元彬腰肢的手微微收紧,发梢蹭着他后颈,带着浴室里残留的茉莉香。
元彬垂眸看着她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虎口那枚淡茧在暮色里泛着珍珠似的光——她教幼儿园孩子画水彩,总爱握着小朋友的手一笔笔描,天长日久便磨出了这枚茧。
\"彬哥。\"她仰起脸,鼻尖几乎蹭到他下颌,\"你刚才在想什么?\"
元彬喉结动了动。
他本想说\"前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田甜这样的姑娘,该活在三餐四季里,不该被他那些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往事压着。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想...想你教小朋友画画的样子。\"
田甜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水彩笔点过的贝壳。
她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垂,温热的吐息裹着湿气:\"那彬哥想不想看看我别的样子?\"
元彬的呼吸一滞。
私人会所的水床泛着幽蓝的光,像把人托在深海里。
田甜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划着圈,带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她本就生得白,此时在暖光里更像块融化的羊脂玉,连睫毛投下的影子都带着颤。
元彬正要说话,却被她用指尖按住唇。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你总说自己是'来历不明的人',可我田甜活了二十六年,分得清真心假意。\"她的手滑到他后颈,慢慢收紧,\"我主动的,你别躲。\"
水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窗外的竹影在纱帘上投下晃动的墨痕。
元彬能听见田甜急促的呼吸混着自己的心跳,像两尾鱼在春水里撞来撞去。
她起初还有些生涩,后来渐渐放开,指尖掐进他背里,在他耳边低低唤\"彬哥\",尾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事后,田甜蜷在他臂弯里,指尖绕着他胸口的汗毛打转。
床头灯调得很暗,只够看清彼此的轮廓。\"我大学谈过一个男朋友。\"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他说要去北京创业,走的时候连句'再见'都没留。\"
元彬垂眸看她,喉间发紧。
\"后来我想,大概是我不够好。\"田甜的手指停住,\"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不是我不好,是他没福气。\"她仰起脸,鼻尖抵着他下巴,\"彬哥,我想和你一起走很远的路。
不是什么'陪着',是'一起'。\"
元彬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想起前世在天庭时,水神殿前的珊瑚树开得正好,可再鲜艳的颜色,也比不过此刻田甜眼里的光。
他低头吻她额头:\"好。\"
\"那...那以后要是有别的姑娘喜欢你...\"田甜突然咬着唇笑,\"我能帮你挑吗?\"
元彬愣住:\"什么?\"
\"就像电视剧里的正宫娘娘!\"田甜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要是被小姑娘缠上,我就帮你看她手巧不巧,会不会煮你爱吃的藕粉圆子,会不会在你熬夜时给你披件外套——\"她突然顿住,耳尖又红了,\"反正...反正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应付的。\"
元彬喉间发暖,伸手揉乱她的发:\"傻姑娘。\"
暮色彻底沉了下去,私人会所的壁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
田甜蹦下床翻行李箱,纱质睡裙在腿边荡出小波浪:\"我要换衣服!\"她举着条藕荷色连衣裙冲他笑,\"刚才在商场看见的,导购说这颜色衬我,我就想着...要是和你逛夜市,穿这个肯定好看。\"
元彬靠在床头看她。
她对着穿衣镜系背后的蝴蝶结,手指不太灵活,试了三次才系成个歪歪扭扭的结。\"彬哥!\"她转身跺脚,\"帮我!\"
他走过去,指尖擦过她细腻的后颈。
田甜的呼吸突然变轻,像只被顺毛的猫。
等蝴蝶结系好,她又翻出珍珠发卡别在发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这样是不是太乖了?\"
\"不。\"元彬说,\"像朵刚开的栀子花。\"
田甜的脸又红了,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她挎上帆布包,拉着他往外走:\"夜市的糖画摊要收摊了!
我跟你说,那家的师傅会画凤凰,尾巴能绕三圈——\"她突然顿住,摸出手机看了眼,脸色瞬间垮下来。
\"怎么了?\"元彬问。
田甜咬着唇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是条微信:\"甜甜姐,我明天早上八点到机场,姨说让你接我。\"发信人备注是\"小表妹瑶瑶\"。
\"她上个月才说要去云南支教!\"田甜跺脚,\"我都和老板调了两天班,就为了今天能和你好好过...\"她突然抬头看元彬,眼睛里浮起水雾,\"彬哥,我能不能...\"
\"接。\"元彬打断她,\"你表妹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该接。\"
田甜愣住:\"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