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胸腔里的哀怨尽数吐出,韩韬抿紧嘴唇,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无奈:
竟被一个女子逼得无言以对。
“是我父亲…他…”韩韬辩解道。
貂蝉低下头,指尖微颤,心绪翻乱:难道真是他迫于父命?是我错怪了他?若我再牺牲更多,是否就能留在他身边?
她上前一步,靠近韩韬。
韩韬却本能的退后,脸上闪过一丝慌色。
“若天王不要我!”貂蝉抬眼,泪中带着坚决:“那妾宁愿以死明志!”
韩韬看着她坚定的神情,知道她并不是说笑,但是今日必须做了断,一狠心冷下脸色:
“此事已无回旋余地,我已答应父亲,要把你交予他。”
“既然天王如此狠心!”貂蝉满脸通红,泪光决绝:
“那我唯有一死!”
韩韬转身离去,走了数步,忽而侧头,冷声道:
“我父亲会善待你,而你若真要寻死,那王家上下,皆要为你陪葬!”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貂蝉心力交瘁,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她双手掩面,哭声如断了的丝弦,绵延不绝。
韩韬从王府出来后,心里像卸下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骑在马上,耳边微风拂过,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心神不宁。
他长吐一口气,心想:果然,凡事必须要有个了断。纵然显得有些薄情,但至少是一刀斩断了。
华雄问:“天王,现在回府吗?”
韩韬眯了眯眼,神情已有几分轻快:
“去我给曲阿小将准备的府邸,你再派人,将他找来。”
“诺!”
片刻后,一行人抵达一处府邸。那宅院门阔墙高,气势森严,大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正门两侧的石狮子威武森然。
韩韬翻身下马,举步而入。院内庭落整洁,道路洁净如洗,显然被打理的很好。仅从前院的格局,便能看出这是昔日高官的宅邸,气派不凡。
不多时,曲阿小将快步而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疑惑。心想:
天王为何要我在此见驾?
他单膝跪下,拱手道:“小人拜见天王。”
韩韬微笑道:“近日都在做什么?”
曲阿小将神色振奋:“小的已接到命令,要去凉州军中历练,这几日正在收拾行装。”
韩韬看着他眼中掩不住的激动,心有疑惑。历练-意味着漫长的基层熬炼,还要经受层层选拔。
他脑中闪过史阿那绝望的神情,想到对方因不愿历练而一度心灰意冷,甚至想放弃随王越离开。
他开口问:“你对这次历练,可有什么想法?”
曲阿小将眼神一亮:“小的心怀欢喜!只要能通过历练,便有机会为天王效力。”
韩韬看着那张稚气的面庞,心中赞叹:真是个耿直纯真的少年!
“今日唤你来,是告诉你-你不用去了。”
“什么?!”曲阿小将大惊,急忙拱手,声音发颤:“可是小的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