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合则正坐在路边休息,月色下他神态从容,士兵们或坐或躺,仰头看夜空里的星星,笑谈声隐隐传开,整支队伍弥漫着一股轻松感。
唯独狗蛋和二楞坐立不安,像屁股下生了钉子,半刻也稳不住。
狗蛋的手指在膝盖上不断搓动,他们心里焦急如焚,却又不敢轻易催促。
张合余光瞥了二人一眼,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狗蛋终于忍不住,俯身拱手:
“将军,恕在下直言,如此行军,恐怕会错失最佳战机啊!若是天明之前攻不下阳城,我们这一支兵马就成了孤军啊!”
张合看了狗蛋一眼,神情依旧沉稳:
“你说的有理,不过兄弟们行军一夜,已经疲惫。若不让他们歇口气,待会儿的硬仗恐怕难以支撑。”
狗蛋脸色一滞,只能陪笑着点头:“将军所虑极是,所虑极是…”
与此同时,在这条路上埋伏的李绪,正盯着漆黑的前路,心头焦躁,他咬牙骂道:
“奶奶的,怎么走得这么慢?!难不成不来了?”
身旁将领安抚道:“将军不必担心,探子来报,前方确有大批军队行动。我料想,定是黄巾军过于谨慎,所以行进缓慢。”
李绪冷哼一声,眉头仍未舒展,眼神里满是不耐。对左右道:
“一会儿黄巾贼子来了,一个俘虏都不要留!奶奶的,让本将军如此等候,把他们通通杀了泄愤!”
“诺!”众人齐声应和。
另一边,蒋钦,周泰率军,清除了数百米的埋伏区。一路上,战马惨嘶声,兵士断裂的骨骼声还在余响,泥土里混着鲜血,踩上去让人心里发寒。
蒋钦脸色铁青,拔刀劈断前方横着的一道木桩,怒骂道:
“妈的,李通可真是煞费苦心!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陷阱阵!”
周泰手上长枪还在不断的滴着血,面色阴冷,咬牙切齿:
“损失了我数十名兄弟,还有二十多匹战马…这一笔账,老子要亲手讨回来!”
蒋钦冷哼一声:“走!”
与此同时,被属下叫醒的李通披头散发地从榻上坐起,匆匆穿着铠甲,甲片彼此碰撞,不断的发出声响,他一边穿,一边骂:
“妈的,敢来偷袭?真当我数月来精心准备的陷阱是摆设?!”
身旁的将领道:“将军,黄巾贼子敢来,必然有所准备,将军万万不可轻敌。”
李通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那是他们自大!不知道我防御的厉害!”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李绪那边怎么样了?”
将领回道:“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大概应该已经得手了。”
李通哈哈大笑:“韩子韬这厮,兵力本来就不多,一部分被我设计埋伏,另一部分竟敢托大来偷袭!
都说他用兵如神,看来也不过如此,今天要栽在我李通手里了!”
那将领面上虽然强作笑容,心中却不似李通这般自信,只能附和:
“将军智谋无双,韩子韬岂能及您?”
李通眼神一亮,顿时豪气冲天。他走到武器架旁,抽出长刀,寒光一闪,照得他眉宇间满是凌厉之色,意气风发地走出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