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站在船舶工业集团总部大楼前，秋日的阳光将玻璃幕墙映照得如同镜面。

他紧了紧深蓝色西装的领口，纪检组组长的胸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唐组长，欢迎欢迎！”

党组书记赵明德带着一队人快步迎上来，热情地握住唐修的手。

这位五十多岁的国企领导笑容可掬，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审视的目光。

“赵书记客气了。”

唐修微笑回应，目光扫过赵明德身后的人群。

在第三排，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悄悄后退，试图隐入人群。

船舶集团海外项目部部长，林志远。

“先带唐组长参观一下我们的廉政文化长廊吧。”赵明德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向电梯走去。

“唐组长对船舶制造了解多少？”赵明德在电梯里问道。

“略知一二。”

唐修的目光停留在电梯按键上，23层的按钮旁有道细微的划痕。

“特别是...红七九工程配套的潜艇静音技术。”

电梯里的空气突然凝固。赵明德的笑容僵在脸上，林志远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

“唐组长说笑了。”

赵明德干笑两声：“我们主要做民用船舶。”

唐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恰好电梯停在23层。

门开的瞬间，刺耳的火警警报突然响彻整栋大楼。

“怎么回事？”赵明德脸色骤变。

“可能是演习？”

唐修镇定自若地走出电梯，在混乱中与林志远擦肩而过。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滑入他的掌心。

赵明德的脸色有些不好，演习？

演习这种事情，他这个党组书记为什么不知道？

“所有人员请立即疏散！”广播里传来急促的指令。

唐修随着人流走向安全通道，在拐角处迅速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今晚八点，老船厂3号船坞，带枪。】

楼下，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唐修将纸条吞入口中，目光扫过窗外。

赵明德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唐组长，真是抱歉...”

唐修整了整领带，眼神锐利如刀：“理解。正好我想去看看贵司的...老船厂。”

赵明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唐组长，真是不巧，老船厂那边正在进行设备检修，今天恐怕参观不了了。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唐修微微颔首，跟着赵明德走进他的办公室。

厚重的实木门关上后，外界的嘈杂声顿时被隔绝。

赵明德亲自给唐修泡了杯茶，茶香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氤氲开来。

“唐组长，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