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官摇头,“送了,没收。”
秦操望着漆黑的河面,平静道,“告诉马良,苍蝇不叮无缝蛋。”
什么意思?
小旗官小心翼翼抬头。
只见秦操背对着他,面向河面,冷风吹起额间龙须,白衣鹤氅随风鼓动,安静的如同一幅画。
没了?
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小旗官不敢打扰,默默退去。
……
视线回到新野。
秦操的信还没念完。
关平看着信上字迹,脸色有些古怪,小声念出来:
“你执掌城防部,不能防患于未然,有失职之过,罚俸三月。”
这个“你”是谁不用说。
罚俸只是小事。
大汉官员没几个人靠俸禄生活。
君不见曹嵩捐一个亿买官,退休后净赚几倍资产。
靠俸禄根本不可能。
关平也不缺那点俸禄。
问题是丢人,让军师失望,更让关平感到愧疚。
好在不止他一个人倒霉。
“马良身为主簿,未能调和各个区域矛盾,罚俸五月。”
关平心里好受许多。
字迹到此为止。
“撤!”
关平把信收好,大手一挥。
南镇抚司人马有序撤离,院内迅速清空。
关平又招呼关兴和张苞,“你们跟我走。”
关兴怨气没消,小声道,“我不,我要回去找三妹。”
“俺也一样。”张苞附和。
“不行,”关平断然拒绝,“晚上出城不安全……”
说到这,似是想起什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回来的!”
关兴鼻孔朝天,“不告诉你。”
下一秒,老实人张苞坦白,“我们白天就到了,但关兴提议不要露面,关键时刻出场更威风。”
“不许说。”
“我实话实说怎么了。”
“呸,叛徒。”
“你才是叛徒。”
关兴、张苞额头碰额头,瞪着对方互不相让。
“唉。”
关平无语扶额。
最后考虑到安全,关平强行把关平和张苞带回家。
安置好两人又前往马良家中。
时至深夜,马良还没睡。
“稀客啊,关指挥使竟然有空来我这里。”马良有些意外。
自秦操走后,政务他在管,军务关平在管,每天忙成陀螺停不下来,接触仅限于工作上。
私下见面还是头一次。
“军师来信了。”
关平把秦操的信递给马良。
一听是秦操的信,马良赶忙接过,一字不落看完。
等看到对自己的处罚,马良面露惭愧之色,“未能提前解决隐患,是我们失职,军师说得对。”
“是啊。”关平点头。
两人相视苦笑,叹了口气。
将惭愧、懊恼等情绪压在心底,马良很快收拾好心情,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来得正好,一个时辰前,北镇抚司传来军师命令。”
“什么命令?”
“苍蝇不叮无缝蛋。”
“我不明白。”
关平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不染尘埃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