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关兴嘀咕。
“哪里少了?”关银屏瞪着关兴,“有能耐你试试,别说二十万兵马,二十个你都打不过。”
关兴脸色发苦。
这妹妹不能要了,胳膊肘尽往外拐。
楼上交流还在继续。
蒯铭从长坂坡谈到火烧曹军。
“一场大火葬送曹营百万大军,除了秦叔谁能做到!”
宾客配合着送上马屁。
这个数量曹操亲口承认,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蒯铭举起酒杯,“这一杯,敬秦叔火烧曹军力挽狂澜。”
宾客陆续举杯。
然而,徐胜没动。
蒯铭先声夺人:“徐先生,莫非你赞同在下说法?”
“当然不是,”徐胜捏着酒杯,圆润的脸上一双细眼眯起,“中郎将威名谁人不知?不过在下今晚来此,不是听故事的,希望你能明白。”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宾客们举起的酒杯放了下来。
到了这一刻,若不明白蒯铭把他们当傻子,扯秦操虎皮想白嫖贺礼,那他们就是真傻子。
礼可以送,但不能白送。
“哎呀!”
“不喜欢听故事,你们早说嘛,浪费我时间。”蒯铭一副懊恼模样,把责任推到宾客身上。
宾客们敢怒不敢言。
要说不喜欢听秦操的故事,相当于间接得罪了秦操。
“砰”的一声。
蒯铭抓着一件东西拍在桌上。
“什么东西?”
众人伸长脖子张望。
徐胜坐的近看到是纸,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可否一观?”
“拿去。”
蒯铭像丢垃圾似的丢过去。
徐胜急忙伸手抓住,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这张纸质地细腻光滑,色泽白皙透亮,飘着淡淡草木香气,质量远超市面流通的纸张。
比起那天马良展示的边角料,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我看看!”
“不要。”
“快点。”
……
后面的人等不及抢过白纸,还没捂热便被下一个人抢走。
白纸在现场快速穿越。
传到位于末席的中年人手中。
中年人当日接触过边角料,比其他人更清楚区别。
所以马良给他看的真是边角料。
细细摩擦着白纸,中年人不动声色观察其他商人反应。
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白纸势在必得,一些人交头接耳,已经在商量合作卖纸分钱。
“肤浅。”
中年人心中冷笑,把白纸传给下一个人,对蒯铭道:
“假借生日宴召集商人,让你出面散布消息,中郎将无需露面,便能搅动天下风云,实在是高。”
原来是秦操的手笔。
庞焕、习忠对视一眼,露出恍然之色,那就不奇怪了。
有这回事儿吗?
蒯铭思索了三秒钟,怀疑中年人在胡说八……倒也不一定。
突然,蒯铭也悟了。
只因他看到一个人。
三楼空间很大,主座距离末席挺远,其实看不清脸。
准确的说,蒯铭看到的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衣鹤氅。
秦操坐在中年人后面,拿着白纸扫了两眼,丢给关银屏。
至于中年人的脑补,他不承认,也不拒绝,更不负责。
察觉到目光注视,抬眸看了过去。
两人隔空对视片刻。
“秦……”
蒯铭刚想张嘴。
一个淡定眼神过来。
蒯铭赶紧闭嘴,心中狂喜。
这下稳了!
而两人的眼神交流,被中年人注意到。
中年人后知后觉,他是末席,那他后面坐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