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原本只想寻个地方歇脚，现在倒真来了点兴致。活了几十万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偏这种透着野性又带着点猎奇的，少见得很。

“坐。”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桃桃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尾巴尖若有似无地扫过烛龙的道袍下摆，刻意的试探。“道长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阴街？”

她拿起桌上的野格，给烛龙倒了半杯，指尖擦过杯口时，留下一抹淡粉色的光痕，在灯光下闪了闪。

烛龙没碰这杯酒，只在膝盖上敲着指节，目光落在桃桃的尾巴上：“嗯，头回来。”

“那可得好好玩玩~”桃桃眨了眨眼，往前凑了凑，身上甜腻的香气漫得更开。

“我们这儿好玩的多着呢，道长想试试哪样？”

烛龙垂眼瞅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眼尾那抹胭脂红晕得正好，忽然笑了。

笑意跟他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全然不同，眉梢眼角是久居上位的漫不经心，偏又泄出几分藏不住的浪荡气。

“先聊聊。”

他抬手，碰了碰桃桃的尾巴尖。“你这尾巴，倒是挺特别。”

桃桃没料到道长这么直接，尾巴尖抖了抖，眼尾的红痣跟着颤了颤，脸上的笑反倒更甜了。“道长喜欢？喜欢的话，摸摸也无妨呀~”

烛龙还真就顺着她的话，手顺着尾巴往上滑。触到温热的皮毛时，桃桃的身子轻轻抖了下，像被风扫过的雪花。

“以前见的尾巴多了，”

“蛇尾、狐尾、狼尾……偏没见过桃心状的。”

手停在尾巴根处，揉了揉。桃桃闷哼一声，脸颊腾地漫上红，眼尾也沁出一点儿湿意。“道长……好坏~”

烛龙轻笑出声，收回手，端起这杯酒抿了一口。

酒液入喉辛辣，咽下去有回甘的甜。

【龙性本淫，这话诚不欺我。】

【以前在源界时，身边不少人伺候。沉睡千载，倒把欲念压下去了。如今醒了，遇着个合眼缘的，倒不必委屈自己】

他望着桃桃红扑扑的脸，忽然觉得，打听地府的事也不急。先跟这小魅魔好好玩玩，倒也不错。

“你们这儿，有包间？”烛龙放下酒杯，眼里的笑意漫得更深，手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桃桃眼睛一亮，尾巴尖的桃心晃得更欢了：“有呀，道长想换个地方？”

“嗯。”

烛龙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过地面。“这地方太吵，说话不自在。”

他往前迈步时，故意撞了下桃桃的肩膀，动作暧昧又自然。

桃桃会意，笑着挽上道长的胳膊，尾巴缠上手腕，一圈圈绕紧，像条粉色的绸带。

“道长跟我来~”

两人往包间走，路过舞池时，烛龙的目光掠过那些扭动的身影，眼里半分留恋也无。

神识全黏在身边的魅魔身上，大拇指偶尔碰一下缠着自己的尾巴，瞧着桃桃红着脸瞪他，觉得有趣得紧。

包间的门关上，外面的音乐被挡在门外，瞬间静了不少。

桃桃刚要转身，就被烛龙按在了墙上。力道适中，道袍袖子滑落，露出的手臂上，龙鳞的纹路若隐若现。

快得让人眼花，仿佛只是一瞬的错觉。

“道长。”

烛龙垂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望着这双水汽氤氲的双眸。

【觉得，这趟阴街来得值。】

“玩归玩，”食指划过桃桃的唇，语气警告，又掺着点调笑，“可别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