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陈登的话音刚落,大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诸将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仿佛整个大帐中被一股沉闷的气氛所笼罩。
就连刘备本人,也似乎被这沉默所影响,一时间竟也不想开口,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显得整个军帐的郁闷之情不言而喻。
军师陈登见状,率先开口道:“一时之失,转瞬即逝,山海终有归期,风雨亦会重逢。无不可愈之痛,无不尽之沉沦,所失者,皆将以他途复还。”
陈登一番大道理劝导众人,作为军师确实自带一种精神力量支柱。刘备听完也顿时醒目不少,甚至还意识到,如果自己依然无动于衷,带头这么消极下去,那么徐州的未来恐怕真的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刘备缓缓地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军师所言甚是。”
言罢,发现声音有些干涩,则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茗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诸位,有什么想法,速速道来。”
有了刘备与军师陈登的振奋发言,各军主将们陆陆续续打破沉默,多数还是赞同军师的计策。然而,就在众人继续探讨军师之策时,唯有张飞却如同被时间遗忘一般,依旧沉默不语。
实际上,张飞心中早已有了新的主张,原本打算私下里与大哥刘备详细讨论这个想法。然而,此刻众将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军师之策,大哥军令一旦下达,便难以更改。所以,张飞再不开口就无济于事了。
旋即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顺带将所有的犹豫都吞咽下去,朝着刘备开口说道:“骑兵乃军中利器,袁绍竟会派五千精锐骑兵深入徐州境内,怎么看都不会随意过度使用,所以县城重镇都不可能轻易落入颜良之手。”
张飞的话音刚落,陈登立刻反对说道:“翼德将军,颜良麾下这支骑兵,确实不会去强攻城池,但屠戮数万,乃至数十万百姓,是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不一定,徐州虽处平原,但河流众多,水系交错,可以收走渡口的船,毁坏桥梁,而颜良骑兵只有大道地图,民众的小道消息,藏匿地点连我们都不知道。”
张飞作为幽州底层人出身,乌桓时常南下掠夺,面对骑兵劫掠,打小就知道一些生存技巧。
而陈登作为徐州的第二大士族,徐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三分之一是陈家人或依靠陈家,田产更是遍地开花,只要颜良进了东海郡,就算没打到下邳国,陈家的士族就一定有份遭受兵灾。
两人针锋相对,顿时让刘备眼前一亮,以军师陈登的背景地位,营中众将很少有反对之声,而张飞还能提出很有道理的建议,不得不说,翼德成长起来了。
“军师与翼德所言甚赞,诸位意下如何。”刘备当即把矛头抛给营中众将。
这时张辽开口说道:“我军攻克袁术,同样获得淮南几十万百姓,属下赞同翼德将军之策。”
郝萌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解释道:“淮南的民众怎么能和徐州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