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陈天佑应道,然后起身退下。
回到家中时,日头已过晌午。院中的石榴树不知被谁折断了枝桠,去年妻子亲手种下的兰花也蔫头耷脑 —— 定是今早兵丁在街上巡查时碰坏的。陈天佑叹了口气,刚要唤下人收拾,内屋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相公!” 妻子林氏跌跌撞撞跑出来,发髻都散了,“方才周大人的管家来…… 来说你若是战败,咱们全家都要被流放三千里……”
陈天佑一把扶住她,才发现妻子手里还攥着个平安符,是去年在黔灵山求的。“别怕,” 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珠,“还记得我考武举那年吗?你说就算中不了,咱们也能去乡下教书。”
林氏哽咽着点头:“可那不一样…… 黑煞神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他再凶,也是肉体凡胎。” 陈天佑拉着妻子走到兵器架前,抽出那把青龙偃月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出他坚毅的脸庞:“这刀跟着我十年,斩过恶狼,劈过匪首。明日它会告诉你,什么叫邪不压正。”
林氏突然抱住他的腰,泪水浸透了他的衣甲:“我不是怕你打不过,是怕…… 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她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十多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我知道你爱吃城南张记的,一早就去排队了。”
陈天佑咬了口包子,肉馅里掺着他最爱的香菇碎。他忽然想起成亲那天,林氏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亲手绣的护心镜塞进他怀里。“娘子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他握住妻子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虎口的薄茧 —— 那是为他浆洗衣物磨出来的,“你在家中要照顾好自己和家人,等我胜利的消息。”
妻子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相公,我等你回来。” 她转身从柜里翻出件新做的战袍,“这是用你去年猎的黑熊皮做的里子,保暖。”
陈天佑看着妻子,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他必须离开。
傍晚时分,李嵩带着两个苗家汉子来拜访。那两人穿着靛蓝土布短打,腰间别着弯刀,见了陈天佑便单膝跪地:“阿妹托我们给将军带句话,她家的牛被贼寇杀了,她男人的头挂在寨门上 ——”
“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天佑打断他们,从墙上摘下两张弓,“这是用紫檀木做的硬弓,比你们常用的牛角弓射程远三十步。”
高个子苗民接过弓,手指在弓弦上一弹,眼中闪过惊喜:“将军果然懂行!”
“明日卯时,在校场东南角汇合。” 陈天佑递给他们一张绘制详细的地形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鹰嘴崖的暗哨位置,“你们带五十个兄弟,从西侧的密道绕过去。记住,听到三声号炮再动手。”
矮个子苗民突然解下腰间的葫芦递过来:“这是俺们苗家的‘虎血酒’,喝了力气能增三分!”
李嵩在一旁笑道:“这两个可是苗寨最好的猎手,去年在云雾山追一头野猪,追了三天三夜愣是没让它跑掉!”
陈天佑仰头饮尽葫芦里的酒,烈酒入喉却化作暖流:“有诸位相助,何愁贼寇不灭?”
夜晚,陈天佑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即将到来的战斗,思考着作战策略。他知道,贼寇不会轻易被击败,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取得胜利。窗外传来巡夜兵丁的脚步声,他忽然起身,从枕下摸出本残破的《孙子兵法》,借着月光翻到 “地形篇”。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陈天佑早早地起床,穿戴好战甲,骑上了他的赤霞追风马。这匹马,是他的好伙伴,跟随他多年,奔跑如飞。马厩里,林氏早就备好了草料,还在马鞍上系了个红绸结 —— 那是她昨夜连夜绣的。
陈天佑来到校场,三千精兵已经集合完毕。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武器,等待着出发的命令。苗家汉子们背着弓弩站在队伍左侧,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李嵩调拨的亲兵列成方阵,甲胄在朝阳下泛着金光;甚至还有十几个昨天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死囚,他们赤裸着上身,背后刺着 “戴罪立功” 四个字,手里紧紧攥着长枪。
“将士们!” 陈天佑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贼寇肆虐,百姓受苦。我们是贵阳城的守护者,是百姓们的希望!” 他指向东方,那里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青岩镇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被掳走的孩童还在等着我们!”
“杀!杀!杀!” 死囚队伍里突然爆发出怒吼,带头的壮汉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将军,俺们这条命是您给的,今日就陪您杀个痛快!”
陈天佑拔出偃月刀,刀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今日,我们出征,一定要奋勇杀敌,将贼寇彻底消灭!有没有信心?”
“有!”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震破。校场边的杨柳被震得簌簌落叶子,远处的城门楼上传来号角声,那是送别的信号。
“出发!” 陈天佑一声令下,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贵阳城。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坚定而英勇。赤霞追风马突然昂首嘶鸣,仿佛知道前方的征途注定不凡。队伍最前面的帅旗猎猎作响,“忠勇” 二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他们向着贼寇的方向进发,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陈天佑接令后,你认为他会先做什么准备?快来评论区发表你的看法!下一章,青年豪杰披战甲,赤霞追风踏征程,陈天佑将踏上征程,点击解锁《青年豪杰披战甲,赤霞追风踏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