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检查防护屏障。能量水平稳定,但储备只够维持三个月。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能源。
第二天清晨,她发现树枝开始散发微弱光芒。世界树正在吸收地下的稀有元素,转化为可用能源。这解决了燃眉之急。
一周后,远方出现沙尘暴。监测器显示不是自然现象——有飞行器正在接近。
她隐蔽在岩石后观察。三艘改装过的货运飞船降落在绿洲边缘。下来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为首的是个高个子女人。
“我们是流浪者。”女人喊道,“看到了这里的绿光。”
她保持警惕,握紧武器。
“我们没有恶意。”女人举起空着的双手,“只是来找水。”
她注意到这些人嘴唇干裂,皮肤晒伤。于是指向绿洲边缘的一处泉眼:“在那里取水。不要靠近树苗。”
人群欢呼着冲向泉水。高个子女人留下交谈。
“我叫玛拉。我们原本在第七矿区工作,矿井塌陷后只能四处流浪。”
她注意到玛拉手臂上的烙印——那是白塔劳工营的标记。
“你们是逃出来的?”
玛拉点头:“三个月前。一直在沙漠里躲藏。”
取水的人群突然发出惊呼。一个孩子跑向树苗,伸手想去触摸发光的叶子。
她立即冲过去拦住孩子。但碰到孩子手臂的瞬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黑暗的矿道,塌方的岩石,同伴的哭喊。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世界树增强了她的共情能力。
“怎么了?”玛拉跑过来问。
她摇头,看向这群流浪者。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痛苦的记忆。
“你们可以暂时留下。”她说,“但必须帮忙建造防御工事。”
玛拉欣然同意。流浪者们开始用带来的工具挖掘壕沟,设置警戒线。
当晚,她坐在树下休息。玛拉走过来坐下。
“那棵树……它在唱歌。”玛拉轻声说。
她惊讶地看向玛拉:“你能听见?”
“我们都听见了。像是很古老的歌谣。”
这不可能。只有母星血脉才能感知世界树的声音。
她仔细观察玛拉,发现她耳后有极淡的绿色纹路——那是混血同族的特征。
“你的父母是谁?”
玛拉茫然摇头:“我是孤儿。在劳工营长大。”
她握住玛拉的手,集中精神感知。血脉很稀薄,但确实存在。这意味着还有更多混血同族流落在外。
第二天,她调整了防御计划。不仅要保护绿洲,还要建立长期据点。
流浪者们很能干。一周时间就建起了简易住所和储藏室。绿洲在树苗影响下不断扩大,已经能种植一些作物。
这天,雷达发现不明信号。不是白塔制式飞船,而是一艘老旧货运船。它绕着绿洲飞了三圈,最后发出降落请求。
“我是来找玛拉的。”通讯里传来沙哑的男声。
玛拉听到声音后脸色大变:“是我以前的工头。”
她命令全员戒备。货运船降落后,下来一个瘸腿老人。他举起双手表示无害。
“我不是来抓人的。”老人对玛拉说,“矿区暴动了。白塔派了镇压部队。我是来警告你们的。”
他展示了一段录像:劳工营燃起大火,白塔士兵在射击逃跑的工人。
“为什么特意来警告?”她问。
老人看向树苗:“我听说过这种树。传说它能带来新生。”
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同样的绿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