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从傀儡的胸腔内传出。

那具圣人傀儡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它那双闪烁不定的猩红眼眸，最后爆出一团耀眼的红光，随即彻底熄灭化作两颗黯淡的琉璃。

那股笼罩着整片星域的圣人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一具行走的“法则圣人”，就这么化作了一尊冰冷的，毫无生命气息的金属雕像，静静地悬浮在星空之中。

秦无涯看着眼前这具战利品，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半跪在了虚空之中。

他赢了。

虽然赢得无比艰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终究是为死去的同门报了仇。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望向逍遥仙宫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

师尊，谢谢您。

当秦无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扛着那具高达三米的圣人傀儡，从诸天跃迁之门中踉跄走出的那一刻，整个议事大殿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

“大师兄回来了！”

“赢了！我们赢了！”

金闪闪第一个冲了上去，想要扶住秦无涯，却被傀儡沉重的身躯带得一个趔趄。药无尘和魅影紧随其后，一个迅速拿出一枚翠绿色的丹药塞进秦无涯口中，另一个则用柔和的仙力托住了那具傀儡。

李剑心没有上前，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却落在那具傀儡胸口那道被秦无涯指剑洞穿的创口上，眼中的剑意在不断地生灭、演化。

“我没事。”秦无涯摆了摆手，吞下丹药后，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看着围上来的师弟师妹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疲惫和伤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鸿蒙道镜上。画面里，师尊依旧躺在摇椅上，身前那条巨大的烤鱼已经消失了一小半，师尊正眯着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秦无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苦笑。自己这边打生打死，师尊那边……一顿饭的功夫，就解决了所有问题。这种差距已经不是境界可以衡量的了。

“快，把这东西弄到研究室去！”药无尘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具圣人傀儡吸引了。他戴上了一副特制的水晶手套，双眼放光地抚摸着傀儡那暗沉的金属外壳，口中啧啧称奇：“完美的构造，超越仙界已知的任何一种炼器手法！这符文，这材质……天呐，这简直是道的具现化！是艺术品！”

他那副狂热的模样，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具杀人机器而是一个绝世美女。

众人合力将傀儡抬到了药无尘那座被数百重禁制包裹的“真理炼成殿”中。巨大的傀儡被平放在一座由“虚空神晶”打造的实验台上，周围立刻亮起了无数道分析法阵的光芒。

“核心！我要看它的核心！”药无尘迫不及待地将仪器对准了傀儡胸口的创口。

很快，一颗拳头大小，呈不规则菱形，通体透明，内部却仿佛蕴含着一片星空的水晶体被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这就是那颗被秦无涯搅碎的“法则核心”。

此刻，它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黯淡无光，内部那些代表着“逻辑”与“秩序”的符文链，断裂成了无数碎片静静地漂浮在水晶体中，再无一丝圣人威压。

“死了……真的死了。”药无尘用神念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遍，确认这颗核心已经彻底失去了活性，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了无比惋惜的表情，“可惜，碎得太彻底了，里面的法则信息几乎完全流失，想要逆向推演出它的构造，难如登天啊！”

他就像一个考古学家，面对着一座被摔得粉碎的绝世瓷器，心痛不已。

……

后花园。

林逍打了个饱嗝，感觉浑身舒泰。

“味道不错，就是肉质有点老，火候还是差了点意思。”他点评了一句，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