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寒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短到姜元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旋即对方露出的表情让姜元白知道，他没有听错。

高寒平淡的脸上罕见地露出讥讽，“因为她不是无心数民，她不理解城主的良苦用心，她觉得，我们是要毁灭世界。”

姜元白脸色露出一丝异样，脑海中忍不住想了一下对方所期望的世界，顿时感到浑身一寒。

他吐槽了一句：“强制让所有人爱上数学，恐怕跟毁灭世界也没什么区别了。”

高寒表情又恢复淡漠，依旧是懒得搭理他，甚至懒得为此反驳一句。

他只想回答自己学生的问题。

“褚心语早已经自己回来了，目前，应该在城主府关禁闭。”

高寒换了个话题，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答案：

“但数理之核不在她身上，据她自己所说，她丢进海里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毫不在意地吐露这种机密。

拳头大小的数理之核丢进海里，想重新找到它，不亚于大海捞针。

因为——

“你们不可能再找到数理之核了，因为它在未激活状态下，就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罢了。”高寒做出总结。

只不过高寒没有注意到，自从他吐露出“褚心语”这个名字后，姜元白和姜承两人就时不时对视一眼，眼中意味深长。

因为他们都见过褚心语。

只不过姜元白是通过姜承的日记本“见”到的。

——

5月5日

我们救了一个小女孩，她居然能控制火焰，肯定也是一位数命者，可是她太弱了，差点被一群流亡者掳掠走了。

姜哥表情很奇怪，他拽着人家小女孩的裙子发呆，我问他做什么，他也不理我。

小女孩说自己叫褚心语，名字真好听。

——

5月6日

那个小女孩居然趁我们睡觉的时候跑了！可恶，我还把我的床让给她了！结果我睡着冰冷的地板，她一声不吭地抛弃了它！

她明明可以把我叫醒让我回床上睡再离开的！

姜哥一直提醒我不要相信荒野中的任何人，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这些人的忘恩负义了！

——

这就是关于褚心语的两条日记。

姜承和原主曾短暂地和她相处过一晚上。

从中可知，褚心语确实不是无心数民，而是一位数命者。

被“姜元白”救下的那天，可能刚好是她扔掉数理之核进行返回的时候——当然，对于她到底扔没扔数理之核，姜元白持怀疑态度。

因为高寒也说了，数理之核在未激活状态下与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话，把数理之核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位置其实和扔进海里都一样，别人都不可能找得到！

既然如此，正常人肯定都是倾向于把它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位置，而不是彻底扔掉。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高寒说了。

“高教授，你好好休息吧，之后可能还有事情需要麻烦你。”

高寒一听这话，眉头一挑，但姜元白已经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姜承离开。

刚一锁上门，姜承就迫不及待地说：

“姜哥，我们捉到褚心语的时候，她肯定已经把数理之核扔掉了！”

姜元白：“为什么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正准备去扔呢。”

他看了眼窗外，飞艇至少还要十几分钟才能降落到地面的诸夏临时据点。

姜承说：“因为她睡着后我偷偷翻过她的包，里面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