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走进房子，大门的门锁没换，主人房里的东西动没都动，甚至连黄熙蓉的衣服都没有少几件。

衣柜像被施了魔法，黄熙蓉的衣物整齐悬挂着，连那件容易起皱的香云纱旗袍都保持着博物馆藏品般的完美状态。

衣帽间的梳妆台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那是黄熙蓉最爱的香薰味道。

肖扬的手指抚过梳妆台，亚克力收纳盒里的化妆品按色号排列得一丝不苟：tom Ford黑管口红16号依然立在最显眼的位置，抽屉里的美容仪还插着充电器，仿佛主人只是临时出门做个美容。

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一切，肖扬或许就以为黄熙蓉不是去上课就是去上班，他会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玩玩手机，或者处理一些工作，等待她回来。

但是……

肖扬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想起刚刚查看的另外两个房间。

龙心和凤舞两人的所有物品全部都不见了！

龙心房间里，原本堆满书籍的书架空空如也，墙上贴着的乐队海报被整齐地撕下，只留下淡淡的印痕；凤舞房间里，她最喜欢的那些玩偶消失了，书桌上的画笔和画板也不见踪影，整个房间显得空旷而冷清。

这已经彻底说明问题。

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像潮水般涌上肖扬的心头，让他呼吸急促，手脚冰凉。

肖扬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拨通了工藤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几乎是脱口而出，将事情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急切。

工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哭丧着脸的声音：“之前为了完成任务，龙心在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道里待了三天三夜，那种环境下都能安然无恙，隐匿能力可想而知。凤舞更是厉害，能把追踪器藏进智齿里，心思缜密得很。她们要是真想消失……”

工藤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我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抹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老板！她们如果真要存心消失，除非动用国家资源，不然不可能找到！”

“那就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给我找到她！”

肖扬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要用这声音驱散内心的恐惧。

“好！我马上去找！不过…… 老板，你觉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吗？”

工藤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肖扬的心头。

听到工藤的话，肖扬一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是啊，核心问题没有解决，找到了人，能怎么办？

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那些难以言说的矛盾，难道会因为找到人就凭空消失吗？

肖扬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刚刚燃起的决心瞬间被这现实的问题击得粉碎。

“你先去找吧。最起码让我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肖扬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丝无力感。

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肖扬再次走进衣帽间，一步步走向保险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

打开保险柜，里面的东西都在，文件、首饰、重要的证件…… 摆放得整整齐齐。

而在这些物品的中间，放着一封信，白色的信封在一堆深色的文件中显得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