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排骨就在手边,却没人敢先夹,最后还是江美丽把一大块排骨塞进最年轻的保镖碗里:“吃啊!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保镖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肖扬。
肖扬笑了:“阿姨让你吃,你就吃吧。”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保镖们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找借口去院外警戒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堂屋,把桌子上的空碗映得发白,最后只剩下江美丽和肖扬。
“小肖....”
江美丽端起茶杯,茶叶在热水里浮浮沉沉。
“阿姨是过来人。”
她看着肖扬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小两口哪有不闹别扭的?你让我一点,我让你一点,事情就过去了。哪有什么坎是一辈子过不去的?”
她不怎么看新闻,不知道肖扬在外面的那些风波,只当他这副落寞模样是跟黄熙蓉闹了别扭。
前段时间,熙蓉带着两个女孩子回家,抱着枕头哭了半宿,问起缘由只说是跟肖扬吵架了,江美丽记在心里,总想着找机会劝劝。
“阿姨,您放心。”
肖扬拿起茶壶给她续水,指尖不小心碰到杯壁:“我跟熙蓉很好。我真是过来开会,顺便看看您。”
“真的?” 江美丽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出点什么。
“真的!” 肖扬笑了笑,眼角的纹路却没舒展开。
“那就好。” 江美丽站起身,“今晚你别住酒店了,就住家里,我去收拾被子。”
肖扬原本想吃过饭就赶回鹏城,听到这话刚要推辞,就听见江美丽说:“你就住熙蓉那丫头房间。”
“好!”
肖扬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推开那扇贴着碎花墙纸的房门时,肖扬的脚步顿了顿。
书桌上摆着黄熙蓉中学时的相框,一些教研的书籍,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 “肖扬爱心熙蓉” 一行字。
那是肖扬第一次来这里时,自己悄悄刻下来的。
那张靠着窗台的木床,铺着蓝白格子的床单,被阳光晒得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肖扬坐在床沿,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和三年前那个夏夜一模一样。
就是在这张床下,肖扬忍不住吻了她。
就是在这张床上,黄熙蓉第一次靠在他肩头,说一辈子这样,那该多好。
就是在这张床上,两人一起聊着关于以前,关于以后。
那时候,肖扬以为梦成真,这辈子只爱一人。
月光从窗缝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像条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路。
肖扬躺下时,闻到枕头里荞麦的清香,眼眶忽然就热了。
江美丽说,前段时间熙蓉回来过一次,她那时候是否像自己一样,枕着这个枕头,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东西一样?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