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闻的破裂声。
黑色种子在她眼眶生根发芽,细密的根须刺入大脑,茎秆顶穿颅骨生长。暗红流质如遇天敌般沸腾后退,第三星深处传来深渊本体惊怒的咆哮。
开花了。
纯白的花朵从夏夜头顶绽放,每片花瓣都流淌着星河般的光尘。花蕊处悬浮着微缩的金属星球矩阵,而花托竟是母亲灵体蜷缩的身影。
\"守望者第七席,请求最终指令。\"夏夜的声音不再属于人类。她的左眼看向被暗红吞噬的楚星,右眼的花瓣开始凋零。
【指令确认】
【执行文明火种协议:湮灭级】
凋落的花瓣化作七道箭矢,贯穿第三星核心。没有爆炸,没有光芒,被击中的暗红流质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污迹般消失。深渊本体的咆哮戛然而止,金属齿轮重新咬合运转。
当最后一瓣花凋零时,夏夜看到楚星从消散的暗红中坠落。少年胸口破了个大洞,但伤口边缘跳动着熟悉的金红脉络——那是起源之种分给他的半枚生机。
\"姐姐...\"楚星艰难地爬向她只剩骨架的右手,\"不要走...\"
夏夜用颧骨裂痕挤出一个微笑。她的身体从指尖开始结晶化,声音通过花瓣震动传来:\"去找...方舟核心...\"
结晶蔓延到心脏的瞬间,头顶纯白花朵结出一枚果实。果实坠落在楚星掌心,外壳透明如水晶,内部蜷缩着夏夜完整的意识体。
大地突然隆起!水晶森林的根系托举着方舟核心破土而出。核心舱门开启的刹那,银发少女(母亲)赤足走出,她的腹部嵌着与起源之种同源的黑色晶体。
\"辛苦你了,最后的火种。\"她轻抚楚星怀中的果实,目光却锐利如刀,\"现在,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
母亲指尖突然刺入楚星胸口的空洞!少年惊愕地低头,看见她挖出一团跳动的暗红肉瘤——那东西表面竟浮现着深渊本体的脸!
\"你以为自己真是楚星?\"母亲捏碎肉瘤,声音冷若寒冰,\"你只是深渊本体制造的...完美容器。\"
水晶果实在这时裂开一道细缝。夏夜的意识体睁开眼睛,瞳孔里倒映出楚星逐渐晶化的双手...
(《深渊火种·第一部》终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