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事情都干的差不多了，颜知欢丢下这句话，伸脚把宋言之踹了下去，“行了，我困死了，要睡觉，你，不许上床！自己找地方窝着去！”

“初九？”宋言之动作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床上已经蜷缩起来的身影。

他听玉瑾宴提到过，虽然他不看话本子，但因为玉瑾宴的缘故，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写的内容。

从狗血淋漓的虐恋情深，到热血沸腾的升级打怪，再到那些能把人气得心梗的刀片剧情……

玉瑾宴每次提起初九时，那副又爱又恨、咬牙切齿、恨不得顺着话本子爬过去跟作者理论的模样，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嗯哼，就是我。”颜知欢的声音已经比较迷糊了，“等把你爹弄死了，我就再写个群像的……”

周围安静了下来，宋言之扭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宋言之缓缓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床沿，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你就是初九啊……” 他喃喃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难怪……难怪玉瑾宴总说初九笔下那个惊才绝艳、快意恩仇的主角，身上有某个人的影子……

原来……差一点点……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玉瑾宴临死前，那道错愕的眼神，再次清晰的浮现在宋言之眼前，那份沉重的愧疚，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指缝间，一滴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是他对不起他。

若有朝一日……你的偶像能替你报了仇……瑾宴，你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吧？

那就这样好了。

宋言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在床上熟睡人的身上。

颜知欢……

你一定要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

颜知欢是被饿醒的。

她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扭头一看，宋言之那个傻帽还在地上坐着发呆。

颜知欢再次丢出枕头。

宋言之被砸了一下，如梦初醒，扭头看向她。

“我饿了。”颜知欢两眼一睁，一开口就是要吃饭，“你去催催祝朝云那个傻鸟，看看他给我准备了什么吃的。”

“你怎么就想着吃？”宋言之嘴上抱怨，身体却很诚实地站起来，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

“等等。”颜知欢看着他这身打扮，“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宋言之低头看了一眼，反问道：“不然呢？我的衣服都被你给撕坏了。”

颜知欢丢了一件自己没穿过的外袍给他：“披上，你说的，做戏做全套。”

让宋言之穿着她的衣服，那外面等着偷看的人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颜知欢有些恶趣味的想。

宋言之看了一眼颜知欢丢给他的外袍，他拿着搁自己的身前比划了比划，果然如他所料，根本就穿不下。

也难怪颜知欢说让他披在身上了。

“再等等！”

颜知欢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我要和你一起去！”

有乐子当然要一起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