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警察厅，金光浩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琢磨着那句话—\"该查查，该办办，但要适可而止。\"

金光浩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上面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能完全不管。

毕竟舆论已经起来了，总得做做样子。

关键是怎么个适可而止法？

很明显上面想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但又不想真的动海伦娜背后的大人物。

所以需要找几个替死鬼，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那么海伦娜明面上的经营者就是最合适的目标。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李允真来找他，手里不是有海伦娜的视频证据吗？

虽然当时他劝她不要去捅马蜂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既然上面有这个意思，那些证据正好能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金光浩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允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李允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允真啊，是我，金光浩。\"

\"哦，金厅长啊~\"李允真拖长了音调，\"有什么事吗？\"

\"那个...前几天你给我看的那些视频...\"

\"什么视频？\"李允真的声音突然变得疑惑。

金光浩愣了一下：\"就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的那些视频啊。\"

\"哪儿？\"李允真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辜。

\"海伦娜呀！\"金光浩提高了音量。

\"海什么娜？\"

\"海伦娜！\"

\"什么伦纳？\"

\"海！伦！娜！\"

\" 海伦什么？\"

金光浩的额头开始冒青筋：\"李！允！真！，阿西吧！\"

\"哎呀，您别生气啊，\"李允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关心的样子，\"生气对身体不好。我看您最近压力很大，要不要介绍个服务好的洗脚城给您？\"

\"少跟我打马虎眼！\"金光浩怒道，\"那些视频呢？\"

李允真继续装傻，\"哦！你想看视频啊，我最近拍了几个超好看的综艺节目...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

\"李允真！！\"金光浩快被气疯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呢在呢，\"李允真笑嘻嘻地说，\"您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您这把年纪，血压本来就高，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金光浩强压怒火：\"我说的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死了一堆人的那个视频！\"

\"哦~\"李允真拖长音调，\"您说那个啊...\"

金光浩松了口气，这丫头终于承认了。

\"那个我有点记不清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李允真轻飘飘地说。

金光浩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前几天才给我看过！\"

\"看过吗？\"李允真疑惑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她话锋一转，\"您不是说了吗？海伦娜是个马蜂窝，让我不要去捅。\"

金光浩一愣，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既然不能捅，那我当然要听您的话啊，\"李允真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视频，我也删掉了呀。\"

\"你删了？！\"金光浩差点跳起来。

\"删没删我怎么知道？\"李允真笑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看，我现在可乖了，天天就是拍戏、睡觉、吃饭，简直是模范市民。\"

\"金厅长，您让我别惹麻烦，我很听话的。\"她的声音里满是调侃，\"您看，我现在多乖，什么麻烦都不惹。\"

金光浩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丫头...是不信任他了。

也难怪，当时他确实说了那些话，现在突然又来要证据，换谁都会起疑心。

\"允真啊，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李允真打断他，\"金厅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哦，一会儿还要录节目呢。\"

\"等等！\"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

金光浩看着手机，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金光浩看着手里的三星手机，越看越上火。

他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又赶紧拿起来检查有没有摔坏。

西八臭丫头！

他又打了几次，但李允真都不接。

发消息也是不回。

金光浩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现在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决定给高昌株打电话。

但要怎么说呢？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拨通了高昌株的号码。

\"怎么了？\"高昌株的声音传来。

\"检察长，关于海伦娜坠楼案...\"金光浩斟酌着用词。

\"说。\"

\"您还记得李允真吗？\"

\"当然记得。\"高昌株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这个？\"

\"前几天她来找过我。\"

\"哦？\"

\"她手里有一些关于海伦娜的证据。\"

高昌株沉默了几秒：\"什么证据？\"

\"地下竞技场的视频。\"金光浩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当时劝李允真别管闲事的话。

\"所以，她现在不信任你了？\"高昌株总结道。

\"应该是...\"金光浩叹气，\"刚才我打电话想要那些证据，她装傻充愣，就是不承认。\"

\"我说你...\"高昌株也很无语，\"怎么还是老毛病？\"

\"我这不是担心她惹麻烦吗...\"

\"行了，\"高昌株想了想，\"这样吧，我来跟她谈谈。\"

......

晚上8点，首尔某中档餐厅包厢。

李允真推门进来时，高昌株已经在等着了。

\"高检察长。\"她礼貌地打招呼。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李允真坐下：\"您约我出来，是为了海伦娜的事？\"

\"开门见山，我喜欢。\"高昌株笑了笑，\"金光浩已经跟我说了。\"

\"哦？\"李允真挑眉，\"他说什么了？\"

\"说你有证据，但不愿意给他。\"

\"证据？\"李允真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证据？\"

高昌株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允真也看着他，表情无辜。

两人对视了几秒，高昌株先笑了。

\"跟我还玩这套？\"

\"咳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金厅长信得过吗？\"李允真直接问。

\"信得过。\"高昌株认真地说，\"首尔地方警察厅厅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他就是太谨慎，总想着明哲保身。\"

\"他上次劝你别管，确实是为你好。\"高昌株解释，\"海伦娜的水很深，涉及的人很多，他不想你卷进去。\"

李允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所以您来替他要证据？\"

\"不完全是。\"高昌株摇头，\"我想看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然后我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

李允真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您先看看这个。\"

视频开始播放。

地下竞技场的血腥画面在屏幕上展现。

接着是黄载均给素熙注射毒品的画面，以及素熙最后坠楼的全过程。

看完后，高昌株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你拍的？\"他终于开口。

\"是。\"李允真坦然承认。

\"从角度来看...\"高昌株仔细观察，\"应该是隐藏式摄像头？\"

\"腰带扣上的微型摄像头。\"李允真拍了拍腰间，\"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手里的证据确实有用，但...程序上会有问题。\"

他详细解释起来：

\"根据韩国刑事诉讼法第106条，以违法手段取得的证据，原则上不具有证据能力。\"

\"你的视频是偷拍的，严格来说属于违法取证。对方的律师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虽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重大犯罪、公共利益等，但程序会很麻烦。\"

\"而且...\"他看着李允真，\"一旦暴露是你拍的，对你也不利。\"

李允真点点头。

\"所以？\"

\"所以，\"高昌株身体前倾，\"我们需要一个更完美的计划。\"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进来。\"高昌株说。

门开了，金光浩走了进来。

看到李允真，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金光浩坐下，干咳了两声：\"那个...允真啊...\"

\"金厅长。\"李允真客气地点点头。

气氛有些微妙。

服务员这时端上了菜，三个人都没说话。

\"好了，\"高昌株打破沉默，\"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个竞技场多久开设一次？\"高昌株转向李允真，\"下次竞技场什么时候？\"

\"这周末，郑俊英说要给我办个全女性特别专场。\"李允真耸耸肩。

\"全女性... 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金光浩吐槽道。

\"花钱买的面子。\"李允真耸耸肩，\"我在那儿消费了不少。\"

\"现场抓捕是最好的选择。\"高昌株下定决心，\"你去过海伦娜，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吗？\"

李允真拿了纸笔，开始画图：

\"海伦娜的结构我了解过。地上23层是夜店，21-22是赌场，21层往上只对VIp开放。\"

\"竞技场在地下车库，有个暗门可以进入，规模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

\"抓人也很简单，只要把地库堵住，一个都跑不了。\"

\"但问题是...抓捕上百人，你们人手够吗？\"李允真问，\"而且...你们警察内部也有内鬼吧？\"

金光浩尴尬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有个想法。\"李允真突然开口，\"既然担心内鬼，为什么不将计就计？\"

\"怎么说？\"

\"故意泄露一个假消息。\"她眼中闪过狡黠，\"比如开会将案件定性为自杀，让他们先放松警惕，然后当天我们再里应外合，搞突击抓捕，就算内鬼通报，只要动作够快......\"

\"就能一网打尽！\"金光浩接话，眼睛一亮。

\"等等，\"高昌株打断，\"你们打算怎么解释这些视频的来源？\"

三人再次陷入沉思。

\"除非...\"金光浩突然开口，\"视频不是她拍的。\"

\"什么意思？\"

\"如果视频是从嫌疑人那里搜出来的呢？\"

\"我有一个人选！\"李允真眼前一亮，\"李胜利——他是经理，保存这些视频很合理。要么是敲诈勒索的把柄，要么是变态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