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倪仁东家在洛阳吗?”
“在,我明日去找他来见两位叔叔。”
“好,可以见一见!这两日,我们哪里也不会去,只在驿站里等鸿胪寺的消息,你找到倪仁带他来这里就行。”
“嗯!我知道!”
几人正谈着话,一名驿丞和沙孔龙突然跑进来说道:“李从珂将军在外面的西厢房等候,干爹、穆叔快去拜见!”
“啊?”孔盛东和穆有粱先是一惊,继而忙收拾了一下周身上下,命其他人暂时退下,两人急匆匆跟着沙孔龙和驿丞转入偏院,来到偏院的西厢房门外。那名驿丞在门外说道:“双宁营的两位军使到!”
西厢房的门打开后,先出来一名校尉,然后这名校尉带着孔、穆二人进入厢房内。只见李嗣源之子、李从珂正坐在厢房的右手位上,笑盈盈等着他们两人。
因为事情来得急,孔、穆二人根本没有想到李从珂会来驿站。也不知道贵为皇子,刚刚获封河中节度使的李从珂为什么在他们刚刚到达洛阳就登门找到他们两人。虽说孔盛东、穆有粱和这位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还接应救援过双宁营的英勇皇子颇有渊源,但自从代州之战后,因为两边见面少,彼此之间地位悬殊,他们之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交往。
李从珂见孔、穆二人进来,起身招呼两人到近前。
孔、穆二人却不敢托大,忙依照面见皇子的礼数,拜倒施礼,口称:“拜见李从珂殿下!”
“两位将军,免礼!我们都是老熟人,不用这么见外。我晚间来此,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不用这样!快起来!”
孔、穆二人不敢怠慢,照样行完礼,这才在一旁站定。
李从珂却不由分说,把他们两人按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李从珂见两人神色中都有点茫然,自己解释道:“今日我正好在鸿胪寺听说你们两位来到洛阳,等着父皇召见,想着和穆将军一别快两年,所以才赶过来和你们见个面。孔将军,咱们两人有好几年没见面,你看着还很精神啊!”
孔盛东忙说道:“殿下,这几年外患少一些,自然省心点。我这人殿下知道,只要能吃能喝能睡好,身上一个劲长肉,脸上褶子少,自然显得精神好点!”
穆有粱则说道:“殿下看着精神也很好!卑职听说殿下刚刚获封河中节度使,那可是个好地方,盐池多,进账钱财多,是新朝的聚宝盆。”
李从珂呵呵笑了几声答道:“有多少钱都是国家的,我个人吃得饱就行,父皇常说不能走老路,各藩镇不能损公肥私,有了好处要多想着国家和百姓。”
穆有粱和李从珂交往的较多,很少见李从珂这样说话,在他眼里李从珂完全是一名出色的战将。而今晚李从珂的话,却给穆有粱带来一种陌生感。
孔盛东则顺着李从珂的话说道:“是啊!皇帝刚刚登大位,殿下能有这种心思,正是替皇帝排忧解难,稳定局面的正确作为,殿下真是我们的表率。”
李从珂再次微笑了一下后,说道:“国主更迭时间尚短,父皇也整日忧心国家的未来。新唐眼下虽说幅员广阔,兵精粮足,可是南边的吴国和北面的党项都不老实,不能有一点懈怠。朝内的前朝官员、各方藩镇将领也需要时日加以调理安抚,有时细想之下,真是替父皇担忧,毕竟父皇的年纪不饶人,自登位以来,每日不辞辛劳勤勉朝政,真是大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