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没想那么多,顺着穆有粱的话答道:“是啊,石敬瑭将军和李从珂殿下在皇帝登位过程中出力最多,尤其在黎阳和汴州之战中,他们身先士卒,率先攻入城内,稳定住了军心。”
孔盛东问道:“石敬瑭将军为人如何?刘知远待你如何?”
“石敬瑭将军作战勇猛,做事果决,在军中颇有声望。刘知远将军待我也不薄,常命我在身边随同。”“对了,听刘知远将军说,石敬瑭将军过些时日可能要调到北都太原府,统理北都以北军政,受封司徒。”
“欧?那岂不是云州也在他的管制以内?”
“是的。新皇帝陛下重视北线的防务,所以要派能臣干吏过去。”
“李从珂殿下呢?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皇帝已经下诏,任命李从珂殿下为河中节度使、平章事,估计再有几日殿下就要去河中府就职。”“皇帝看来准备把李从珂殿下调到西边去守西大门。”
“郭威,你这么年轻已经官至都尉,以后再洛阳一定要谨言慎行,处处留心,千万不能再犯潞州时的错误,你要知道,不是每次犯错都可以弥补回来。”
郭威脸一红,知道孔盛东是在说他在潞州杀死屠夫的事情,忙答道:“孔叔教训的是,侄儿一定在洛阳小心做事。”
穆有粱也语重心长地说道:“郭威,我和你孔叔,来到洛阳仅仅几日,就感到这里的凶险和云州不同,但是却另有一番说法,你在洛阳要切记不要随意站队,远离皇族和朝臣之间的争斗,你没有依靠,真出了事,谁都没法救你,我和你孔叔远在云州,根本没法对你施以援手。”
郭威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早知道孔、穆二人和当今的皇帝有交情,上午时皇帝还专门召见了这两位,但是见他们二人这么一说,加上他自己的猜测和感受,他旋即明白朝内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这两位长辈正是在告诫他不要盲目参与其中。
郭威忙答道:“两位叔叔放心,从今日起郭威必当谨言慎行,小心应对。”
“好,有事你可常与冯满商量,他年长你几岁,而且是小一辈中最机灵的,你们兄弟在洛阳一定要相互扶持。”
“是,我和冯满哥相处的极为融洽,每月至少见三五面。反正我在洛阳朋友不多,冯满哥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亲人!”
孔盛东满意地点点头,不知为何,从他十多年前认识郭威起,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心里一直很看重这孩子的品行,即使郭威当年杀死潞州的屠夫,也完全是出于年少时的侠肝义胆。
穆有粱见到郭威,心里也很喜欢,伸手从腰间摸出李从珂给他的银牌,塞给郭威说道:“这东西我和你孔叔各有一枚,我这块送给你,当作见面礼,日后遇到事情,拿出来去找李从珂殿下或许有用。”
屋内众人无不惊愕,他们深知这块银牌的能量,没想到穆有粱竟然随手送给了郭威。
郭威双手接过这块银牌,细看几眼后,再次跪下给穆有粱、孔盛东磕头,嘴里说道:“穆叔,这是能调动团练营跨州行动和面见枢密院枢密使的银腰牌,这东西实在太贵重,小侄不敢接受啊!”
穆有粱说道:“郭威,你在洛阳既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帮我们保护好冯满和云盛堂分号。云盛堂在洛阳的药材、皮毛铺子虽然刚刚建立,但想在洛阳立足也不容易,需要疏通的时候你可以拿着这块腰牌壮壮胆,反正在洛阳你也没法调动双宁营,倒是将来你去太原府,可以找找太原府北营、忻州团练营的乔玄将军,说起来你们差不多,都是我们双宁营、云盛堂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有,就是这银牌,我和你孔叔,现在用不上,因为皇帝刚赐给我们两块玉佩,比这个还好用!”
穆有粱说罢,孔盛东默契地摸出自己的玉佩,放在手里给屋内众人看,嘴里说道:“来,开开眼,看看皇帝赐给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