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后,当冯虎在上泉镇南货铺将冯满的信交给孔盛东、穆有粱看后,穆有粱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骂道:“都他妈不是好东西!安稳日子多好,非不让你过!为了争国土开战也就罢了,这倒好,为了两边高层的私心,却要让我们去死战,这不是拿我们当棋子吗?”
孔盛东也气得不轻,因为两边一旦在云州开战,双宁营不可能袖手旁观,甚至他怀疑石敬瑭是有心让双宁营对抗党项军,故意消耗双宁营的战力,自从石敬瑭担任北都太原府留守,这家伙一直对党项和契丹采取固守战术,从不主动调集人马出战。党项人在马市欺辱新朝商队占尽便宜,契丹军在宣州以北照样抢掠,石敬瑭都视而不见,坚持固守城池,不与这两大敌对势力开战的原则。
张云青看完信说道:“我们是棋子,还是弃子!要不我们给皇帝上书,提前和皇帝说一声,压一压这事。如果党项军真在云州西边找事,双宁营不可能不管。”
孔盛东冷静了一阵后说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绕过北都总管石敬瑭直接给皇帝上书,被他怀恨在心,迟早给我们穿小鞋,双宁营可实实在在在人家治下啊!另外.......”
“另外什么?”
“穆兄,细想之下,我觉得皇帝也可能希望和党项军打一仗!”
穆有粱轻咦一声,好像突然想明白什么,说道:“孔兄,你是说皇帝也想趁机给党项军一个教训?”
孔盛东不由点头答道:“是啊!党项人在宣州的马市欺行霸市,诓骗新朝巨额钱财,皇帝对此一直不满,只是因为蜀中和荆州战事一直不停,皇帝又不想同时和党项、契丹开战,这才致使党项军越来越猖狂,我不信仅凭石敬瑭、李从荣能说动皇帝,皇帝心里一定也想小规模和党项碰一碰,打赢了压制一下党项的气焰,打败了顺便摸摸党项军的实力。”
张云青说道:“我觉得那也应该上报一下,上次冯英和登云不是就说党项军在西隘口找不到机会,多次从左屯县的山道派步卒过来摸地形,还抢掠过左屯县一个小村子吗?”
孔盛东想到自己在左屯县北面去过的那个要塞,对穆有粱说道:“如果找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地形,和党项军打一仗也不是不行,但是正如云青所说,我们该给上面上报一声,要不先报云州刺史府,再由云州刺史府报北都太原府和洛阳,这样一来,谁也找不到我们的毛病,顺便可以看看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
“孔兄你认为皇帝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唉......皇帝考虑问题不会想到死数千人马会有什么影响,只要大局稳定,牺牲数千人算什么?李嗣源虽然和我们是故人,多少会偏爱照顾一些,但是他更希望我们为了他的江山,浴血拼杀,忠君报国。”
穆有粱心里明白孔盛东的感受,点头同意后说道:“那写个塘报先上奏云州刺史府吧,至少在开战前提醒一下云州驻军,也为将来和党项军发生争斗做个备注,省得我们被动挨打还没法放开手脚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