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出自南疆天玄教的。”威远侯夫人道:“当年我们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游历江湖,来到京都时,我遇到了他威远侯,而她则遇到了前太子。”
“嗯?”陈廉的脑回路一时间没跟上。
霍都尉和前太子也有瓜葛?
“那时,他威远侯还是前太子麾下的跟班喽啰,乔装出行在京都大街上游玩,因缘巧合与我们起了误会,大打了一场。”
威远侯夫人回忆着往年,脸色有些唏嘘:“我和他威远侯打得难分伯仲,倒是我师姐将前太子给制服了,逼得前太子给我们赔礼谢罪。”
陈廉和迟渔渔听得惊奇,又啼笑皆非,“后面呢?”
“前太子倒是豁达开明,非但不计前嫌,还邀请我们一起入朝效力。”威远侯夫人撇嘴道:“我野惯了,不喜欢受约束,可我那师姐似乎对前太子有点特别的意思,居然背弃我们答应了,然后摇身一变成了皇家亲卫,后来我们就没再来往过了。”
陈廉内心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没想到,看似高冷威武的霍都尉,居然还曾有过少女怀春的时期,迷恋的对象居然还是前太子!
迟渔渔也兴致勃勃道:“那夫人您又是怎么嫁给了威远侯?”
“别提了,提起来就晦气。”威远侯夫人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一脸晦气道:“当时我真是鬼迷了心窍,因为不服气,又找他对战了几回,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就住进了他家,搞出了一段孽缘。”
陈廉和迟渔渔更是哭笑不得。
威远侯夫人之前还瞧不起霍都尉为爱情投效朝廷,结果她更绝,直接把人都送给了威远侯。
威远侯夫人忽然又变得意兴索然:“那时,我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虽然大大咧咧,乱说话臭脾气,但起码心眼正直。可谁能想到,他居然犯下了这么大的杀戮,大秦立朝以来,都没这般凶残的屠夫了。”
“唉,要不是不允许女子主动和离,加上放心不下瑕儿,我早回南疆了。这十几年来,我头顶着血屠魔头之妻的骂名,日子也不好过。”
按威远侯夫人怅然的模样,陈廉道:“所以,只有你和侯爷对闻人千户表现得不闻不问,乃至泾渭分明的关系,闻人千户才能安全地活着?”
威远侯夫人点头,无奈道:“当年她不肯去我师姐那,我不得已只能对她说了那些狠话,只能说,她背负了不该有的罪孽活到了今日。”
陈廉沉思了片刻,道:“那夫人,敢问一句,您是否曾想过,侯爷也背负了不该有的罪孽呢?”
“嗯?”
迟渔渔一怔。
威远侯夫人也悚然动容。
她缓缓举起烟枪,默默抽了一大口,脸庞敛于烟雾之中后,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替他威远侯抱不平?”
陈廉苦笑道:“不是抱不平,而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当年血屠燕幽府的真凶,到底是谁?”
“毕竟,我就是燕幽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