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涟清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这老者，面露恍然。

当初镇压古冥深渊之事，九天古界虽然实力低微，但各大道统的大帝都曾进入，这天祖见到过姜明道也是正常。

“天祖，您说的是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王曦两人一愣。

天祖可是天仙洞内的老祖，地位尊重，实力在这九天古界之中，更是最顶尖的一批，一向都是沉稳如山。

而现在，他竟然面露恐惧？

那个男子？

可那不是一个痴傻之人吗。

天祖身体僵硬，唯有见到过姜明道之人，才知晓他的恐怖。

他身为九天古界的大帝，对于此方天地发生的变化，更为敏锐。

他可清楚记得，当初感受到古界之外的动荡，有界主出手，覆灭此地，他们只觉身形覆灭，无法抵挡，但一瞬之间，却再次重塑。

“不对，这姜明道……已死？”

“神魂泯灭？”

天祖看了半晌，神色惊愕。面前这身躯的确是姜明道不假，但体内真灵不存，只是一具躯壳。

他竟然死了？

“您是？”天祖迟疑看向步涟清。

他先前看了步涟清一眼，就觉得对方气息特殊，无法看穿，而现在又见到姜明道，随便想想也知晓对方绝不简单。

步涟清声音平静：“你们之前听闻前去找寻真界本源，如何了？”

“根本未曾触碰。”天祖苦笑，“那片核心之地，的确有古界本源在诞生，但内部大道混乱，极其可怕，光是其中流淌的本源风暴，我等就难以进入。我等在外围，又是遭遇几尊魔帝，在交战一番，谁都没有得到好处。而在半月之前，本源核心，隐有滔天动荡浮现，似乎有什么事物存在，我等只是逗留片刻，被气机扫过便身受重伤，接连逃窜。”

想到当时情景，他面上还留有惧怕之色。

步涟清微微皱眉。

那其中的东西，跟姜明道有关？

王曦在一旁已经不敢说话了，看着天祖在步涟清面前都一脸恭敬的姿态，他面色发白。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让天祖如此忌惮，原因是那个男子？

王曦面色接连变换，旁边中年男子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泛起恐惧，声音颤动：“原来是他！王曦，你这次可是造了大孽了，只怕小命难保。”

“什么？”王曦一怔，心头惴惴，“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可知道那男子是谁？”

“还能是谁，不是一个傻子吗？”王曦皱眉。

“唉，你真是白痴啊。当初九天古界动荡，我等受到召集，前去镇压古冥深渊，你父亲太过宠溺你，找了借口将你丢在宗族，以为是让你免去劫难，殊不知，他太过溺爱，也让你愈发无法无天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面露可怜。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人是谁，很有名吗？”王曦不满了。

中年男子不再看他：“灾主，姜明道。”

这几个字一出，王曦神色一顿，继而想到了什么，随后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姜明道……

是他！

姜族少主，诸天灾主！

轰，他只觉一股无穷的恐怖席卷而来，恐惧如潮汐一般，几乎将他吞噬。

王曦体颤如筛，呼吸急促，半晌无言，呆呆看着那道静坐身影。

看着他这副表情，中年男子面露怜悯。

这王曦，只是听到名字，就已经道心受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