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铎和余合便匆匆赶来,陈牧领着他们回到了书房,迅速把恒山派的事说了一遍。
“青儿年幼恐难以服众,在江湖上碰见这种情况,当如何处之?”
萧铎没想到是这么个事,搓了把脸突然笑了。
“抚台,江湖上不会出这种事”
陈牧闻言一愣,疑惑道:“嗯?为何?”
余合也咧嘴一笑,接话道:“江湖上有规矩不假,但毕竟和朝廷不同,其最大的规矩还是强者为尊,实力说话,青儿这种情况,哪怕前掌门指定,也坐不稳宝座”
“除非有大高手保护,门派高层也不起其他心思,小掌门也确是人才,能短时间内招揽人心,三者缺一”
“缺了任何一环,都根本坐不稳呐”
“原来如此!”
陈牧手指在案上不断敲击,眸光闪动间,一个一个主意浮现在脑海。
他是不懂江湖,可余合的话却让他明白,这种事不就是主少国疑么?
浩瀚国史,此类事可绝不少见。
“青儿的情况,要比史书上的小皇帝好太多了,风行中和妙英只要脑子还清楚,就不会对青儿下手,最多架空不给实权就是了。”
“不对,青儿不是小皇帝!”
“他们应该是希望青儿做一个和我连接的纽带,换言之青儿不应该用小皇帝类比,而是该用我这个位置来比较,朝廷派往地方的封疆大吏”
想到了这一点,陈牧脑海之中豁然开朗。
当了这么久的巡抚,他也摸出了一些门道,此刻用来帮助青儿,再合适不过了。
所谓御下之道,无非恩威并施罢了!
“你们说,如果我给青儿一些银两,能否助其在恒山派站稳脚跟?”
俩人对视一眼,萧铎试探道:“抚台打算调拨多少?”
陈牧大手一挥:“五万两!”
“咯喽”
余合被呛的面红耳赤,双目圆睁,赶紧对着胸口来了一拳,这才没被自己呛死。
萧铎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晃了晃脑袋才苦笑道:“抚台,这...也不用这么多”
五万两什么概念,陈牧手下二十余万大军,每月消耗粮草等折合银钱大约十二万到十五万间。
五万两,足够二十余万大军十日之用了。
五万两,整个恒山派也不到一百人,分到每个人头上都五百两出头了。
那还站稳什么脚跟,你直接把恒山派买下来算了。
余合那边也不住咧嘴,拱手讪笑道:“抚台,要不你还是派我去吧,不要五万,您给五千两就成”
陈牧摆手大笑:“那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本抚岂能如此糊涂”
“你们说有这些银钱开路,青儿能否在恒山派迅速站稳脚跟?”
他出身商贾,对银钱极为敏感,如何会不知道五万两是什么概念,他给出这个自然有他的算计。
山西大乱,他机缘巧合之下趁机主政,内平叛逆外抵蒙古,立下大功的同时,收获也是满满。
先是剿匪小赚一笔,接着平定吉王叛乱一波爆肥,前几日将薛家彻底抄家,又进项颇多。
唐师爷是个人才,在其种种手段操盘下,不说堆满数箱的奇珍异宝,短短时间光金银就弄了超过六万两之巨。
若非大部分都是不记名的银票,陈牧都不知道往哪存。
国朝官员俸禄极低,也默认了有些灰色收入,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肥的有些过分。
陈牧每次回房看见床底的几个大箱子,满足欣喜之余,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之感。
这些可是实打实的银钱,不是官员们通过种种手段间接持有的铺面庄田,一旦被人举报揭发,那就是塌天大祸。
故此他才想借此机会把钱花出去,或者说是把这些钱转移到青儿那里,
一来是帮青儿站稳脚跟,二来也是给自己留个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