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贺鲁捂着脖颈,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噗通一声死尸栽落马下。
高宁一见立刻纵声高呼:“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城头之上,喝彩之声响彻云霄,渐渐竟传遍全城,听得陈牧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地良心,他这一箭没想杀人,射的是其身侧一步外,为的就是展示一下勇武和死战的决心。
可谁想到自己箭法偏的离谱就算了,这人躲的还这么好,浑身甲胄在身偏偏正射到脖颈了。
“奶奶的,你死不要紧啊,这下彻辰汗还不得疯喽!”
果然,就在贺鲁栽下马的同一刻,彻辰汗的大纛便缓缓后退,很快蒙古军中便鼓号齐鸣,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军团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以压城之势席卷而来。
“备战!”
...........
蒙古大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几有遮天蔽日之感。
但是陈牧已非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很快就发现不对。
蒙古大军这次只是远距离轻箭抛射,并未准备展开真正的蚁附攻城,虽然箭如雨下,可实际杀伤并不多。
“嗯?难道是因为没有攻城器械?”
“还是不舍得用本部骑兵?”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这要是换了旁人,根本不会想这么多,蒙古突袭而来,没有攻城器械本就是在正常不过了。
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可陈牧不然,也许是本性使然,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蒙古大汗,会如此不智?
这世间事就怕琢磨,陈牧琢磨来琢磨去,突然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急忙拉过余合吩咐道:“你领着标营将崔宴魏江带回来的溃兵尽数缴械,若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
余合领命而去,很快消息传来,果然如陈牧所料一般,溃兵中藏有蒙古奸细!
“好险,好险呐”
陈牧擦着冷汗,一阵阵后怕,差一点应州城就步太原后尘了。
这次他可在城里呢!
“崔宴魏江,你们该死,真该死呀”
.....
事实证明有危机意识的绝不仅一个陈牧,崔宴和魏江本就是败军之将,如今跟着逃回来的士卒中竟然混杂了数十名蒙古奸细,险些酿成大祸,吓的真魂都出了窍。
二人一合计与其等陈牧治罪,还不如主动请罪,也许还能侥幸活命。
故此请求看守他们的士卒找来了一捆干柴,俩人把身上甲胄衣物脱了干净,赤裸着上身绑着干柴就跪到了衙门口。
此刻蒙军正在攻城,应州衙门作为中军所在,那人海了去了。
这二位往那一跪,跟两个石狮子似得,路过的狗都得看两眼。
陈牧从城墙上下来,正看到这一幕,霎时间好悬没气死。
“好哇,两个废物,还敢将我一军!”
“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们不成!”
崔宴和魏江一看巡抚大人到了,立刻把脑袋一低,满脸羞愧不敢言语,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
陈牧脸色铁青,三步外停住脚步,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便是一阵冷笑:“呦,这是负荆请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