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名字，张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个卖国贼，现在在秦国做官呢。不只是他，朝中一大半的官员都投了秦国。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所以韩国不是被打败的，是被出卖的。\"

\"正是。\"张良惨笑，\"我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原来我这个所谓的国相，不过是个摆设。真正的决定，早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好了。\"

李明衍倒了一杯酒，推到张良面前：\"喝吧，醉一场，明天再说。\"

张良摇头：\"不，我要清醒着。\"

他看着李明衍：\"明衍兄，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殉国吗？\"

\"为什么\"

\"因为你！因为你的信！\"张良的目光变得深邃，\"你信中那句话——'人谋之外，还有天算'，让我想了很久。\"

他站起身，在密室中踱步：\"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聪明，就能挽救韩国。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韩国该亡，这是天意。\"

\"但是，\"他转过身，目光炯炯，\"秦国就是天命所归吗？\"

李明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张良坦诚道，\"但你信中说，你会进入秦国朝堂，试图匡扶秦王。如果连你都做不到，那就说明秦国也非天命所归。\"

他走到李明衍面前：\"这个逻辑很有意思。你是在用自己做试金石，来测试秦国的气数。\"

\"可以这么理解。\"李明衍点头。

张良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明衍兄，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想匡扶秦王吗？\"

李明衍迎着他的目光：\"我想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如果秦王能做到，我就辅佐他。如果他做不到...\"

\"你又将如何？\"

\"秦若失其鹿，天下将共逐之。\"李明衍摇头，\"我会为天下寻找另一条路。\"

两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默契。

\"明衍兄，\"张良缓缓道，\"你信中还有一句话——'为理想而活，比为理想而死更难'。\"

他苦笑：\"确实如此。死很容易，一闭眼就过去了。但活着，每一天都要面对亡国的耻辱，都要看着仇人耀武扬威。这种煎熬...\"

\"但你还是选择了活下来。\"

\"是。\"张良的眼神变得坚定，\"因为我要看着，看秦国到底能走多远。如果它真是天命所归，那韩国就是该亡。但如果不是...\"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子房，\"李明衍正色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良看着他：\"我也正想说这个。明衍兄，我可以帮你，但有条件。\"

\"请说。\"

\"第一，\"张良竖起一根手指，\"我帮的是你李明衍，不是秦国。任何有利于你个人的事，我都愿意做。但如果是帮助秦国变强的事，恕我不能从命。\"

李明衍点头：\"可以理解。\"

\"第二，\"张良的声音变冷，\"我要报仇。那些卖国的韩国官员，尤其是中庶子那种败类，我要一个个清算。\"

\"我可以提供资源。\"李明衍毫不犹豫，\"墨家的堤组织，原本吕门的死士，都可以配合你。\"

张良有些意外：\"你就不怕我失控，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李明衍微笑，\"那些卖国贼，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