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及贵人歌

陆厥

属车桂席尘，豹尾香烟灭。

彤殿向蘼芜，青蒲复萎绝。

坐萎绝，对蘼芜。

临丹阶，泣椒涂。

寡鹤羁雌飞且止，雕梁翠壁网蜘蛛。

洞房明月夜，对此泪如珠。

……

赏析：

《李夫人及贵人歌》是陆厥借李夫人等后宫贵人故事，以景衬情、巧用意象，深刻展现后宫女子悲剧命运与孤寂哀怨的诗作。

一、主题与情感

诗歌围绕后宫女子命运展开，核心是揭示她们失宠后的悲惨境遇与内心痛苦。通过描绘居所衰败、环境荒芜，如“属车桂席尘，豹尾香烟灭”，曾经象征皇家尊荣的属车、豹尾车，如今尘灰烟灭，暗示女子盛宠不再，往昔繁华如过眼云烟，奠定哀伤基调。“彤殿向蘼芜，青蒲复萎绝”，华丽宫殿与荒芜蘼芜、枯萎青蒲形成鲜明对比，强化繁华消逝、生命凋零之感，寄寓对她们命运的同情。

“坐萎绝，对蘼芜。临丹阶，泣椒涂”，直接刻画女子面对衰败景象的无奈与悲伤。“坐”“对”“临”“泣”一系列动作，细腻展现她们孤独、哀怨、无助的心理，将失宠后痛苦抒发得淋漓尽致。

二、艺术特色

1. 环境烘托：诗中大量描写衰败、荒芜环境，如“雕梁翠壁网蜘蛛”，曾经华丽的雕梁翠壁布满蜘蛛网，暗示宫殿被弃，女子失宠。这些环境描写不仅营造出孤寂、凄凉氛围，更衬托出女子内心的痛苦，达到情景交融效果。

2. 意象运用：“寡鹤羁雌”这一意象象征女子失宠后的孤独无依，如同失去伴侣、独自漂泊的鹤与雌鸟。“洞房明月夜”中，明月在古典诗词常象征团圆，此处却与独守空房的女子形成反差，以乐景衬哀情，强化其孤独哀怨。

3. 结构清晰：诗歌先从皇家出行场景消逝写起，展现失宠背景；接着描绘宫殿内外荒芜景象，渲染氛围；再刻画女子具体行为动作，展现其痛苦；最后以女子在洞房月夜落泪收尾，情感层层递进，脉络清晰，使读者深切感受到后宫女子的悲惨命运与哀伤情绪。

……

解析：

1. 属车桂席尘，豹尾香烟灭

- 解析：“属车”是指帝王出行时的侍从车辆，“桂席”是车中用桂木做的席子，“豹尾”是帝王仪仗中豹尾车，“香烟”指车中熏香。这句诗描绘出曾经跟随帝王出行的属车，如今桂木坐席已布满灰尘，豹尾车中的熏香也早已熄灭，通过对这些曾经代表皇家威严与奢华的事物如今的衰败景象，暗示曾经得宠的李夫人及贵人等已经失宠，繁华不再，营造出一种落寞、凄凉的氛围。

2. 彤殿向蘼芜，青蒲复萎绝

- 解析：“彤殿”即红色的宫殿，代表着皇家的尊贵华丽；“蘼芜”是一种香草，“青蒲”即青色的蒲草。宫殿依然矗立，却正对着荒芜的蘼芜，旁边的青蒲也已经枯萎断绝。这里以宫殿的华丽与蘼芜、青蒲的衰败形成鲜明对比，进一步强化了失宠后的冷落与荒芜，暗示曾经的恩宠如同这枯萎的植物一样，已经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