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布帛应声而裂。
婉棠同时发出一声极其逼真的凄厉惨叫:“啊!”
大黄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了一跳,猛地松开嘴,有点不知所措地后退两步。
更让它狗生崩溃的是,嘴里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那可怕的味道!
它立刻疯狂地甩头,试图甩掉那恶心的东西。
接着又拼命用爪子刨地,喉咙里发出委屈又厌恶的呜咽声,最后甚至把鼻子埋进土里蹭。
院外的人看见的,却是另一番画面:
只见婉棠衣衫被恶犬撕裂,发出痛苦的惨叫。
却还拼命将那个同样臭烘烘的小太监护在身后,嘶哑地喊着:“小顺子快走!别管我!”
然后她本人如同被恶犬疯狂追击般,跌跌撞撞地从那臭气熏天的院子里扑了出来。
重重摔倒在皇后面前的空地上。
她浑身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污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
婉棠如同真的被逼疯了一般,手脚并用地朝着萧明姝爬去。
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癫狂,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求求您……求求您放臣妾出去吧!”
她猛地扑上前,不顾一切地抱住了萧明姝穿着华丽宫裙的腿。
将那张脏污不堪的脸和散发着恶臭的身体紧紧贴上去,语无伦次地哀求:
“只要您给臣妾一口吃的……让臣妾离开这个鬼地方……臣妾什么都愿意给您!”
“臣妾会跳舞!臣妾知道皇上喜欢什么……臣妾都可以告诉您!求求您了娘娘!”
她一边声泪俱下地表演,一边暗中用力,将身上那污秽不堪的粪水尽数往皇后裙摆和鞋面上蹭抹。
萧明姝被那扑鼻的恶臭和黏腻的触感恶心得花容失色,胃里一阵翻涌。
她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抬脚想将婉棠踹开。
声音都变了调:“滚开!你这贱人!给本宫滚开!”
“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开!”
旁边的宫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拉扯婉棠。
白薇也急着表现,冲上前想帮忙,却被婉棠“无意间”猛地一甩胳膊,那沾着污物的袖子结结实实地甩了她一身。
“呕……”白薇看着自己胸前一大滩污渍,瞬间干呕起来,脸都绿了。
萧明姝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维持的皇后仪态都快崩不住了。
她看着自己被毁掉的裙摆和鞋袜,又看看状若疯癫、臭不可闻的婉棠,眼中尽是厌恶和怒火。
她强压下恶心,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婉棠,对宫人厉声道:
“把她给本宫拖回去!锁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恢复了冰冷和高高在上,带着极尽的轻蔑:
“如今的你,对本宫……还有何用?”
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残忍的话:
“就留在这里,好好享福吧!”
宫人们捂着鼻子,如同躲避瘟疫般嫌恶地驱赶着婉棠和小顺子:“快滚回去!别在这儿污了娘娘的眼!”
婉棠和小顺子“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相互搀扶着退回院内。
刚一进去,原本还在为自己吃了脏东西而自闭的大黄一看到他们靠近,尤其是闻到那加倍浓郁的“可怕”气味,瞬间狗毛炸起。
惊恐地狂吠起来,一边叫一边夹着尾巴连连后退。
那狗脸上写满了“你不要过来啊!”的强烈抗拒。
萧明姝坐在凤辇上离去,听着身后冷宫里传来的激烈狗吠,露出一丝极其满意的残忍笑容。
她接过白薇递来的、熏了浓重香料的帕子死死捂住口鼻,眼神凶狠:
“真该再多放几条疯狗进去!咬死她才干净!”
看着大黄那副惊恐抗拒、几乎要缩进角落里的可怜模样,婉棠心疼坏了。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脏污,连忙柔声安抚:“好了好了,大黄乖,不怕不怕,是姐姐不好,吓到我们大黄了……”
她示意小顺子赶紧去打水,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那套沾满污秽的外衣脱掉扔得远远的。
又就着冷水仔细清洗了手臂和脸,直到那刺鼻的味道淡去许多。
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后,她才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黄,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它的头顶和下巴。
大黄耸动着鼻子,仔细嗅了又嗅,确认那可怕的“生化武器”味道消失了,眼前还是它熟悉的主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委屈地呜咽着,将大脑袋钻进婉棠怀里,使劲蹭着撒娇,尾巴也重新摇了起来。
“谁说狗改不了吃屎,我们大黄就不一样。”
小顺子在一旁看着,松了口气,笑道:“大黄最通人性,比好些人都强!”
“要不是它机灵,能钻狗洞又能唬人,咱们和宫外的联系早就断了。”
婉棠摸着大黄光滑的皮毛,冷笑一声:“通人性?”
“为了把它训练成如今这般,祺二足足花了我两千两雪花银!”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一边挠着大黄的下巴,一边状似随意地问小顺子:“对了,如今我们手上,能随时动用的现银,有多少了?”
小顺子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眼睛发亮,凑近婉棠,声音压得极低。
却掩不住激动:“主子,咱们如今存在各处钱庄、粮号,能随时调动的现银,足足有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晃了晃,“两百万两雪花银。”
婉棠唇角上扬,缓缓道:“今夜,可将灯笼挂起了。”
“忍了这么久,我们没必要再继续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