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青野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很警惕,但在看清是她后,又立刻松开手,神情迅速恢复成一贯的温润平和,带着歉意道:
“不好意思,时小姐。”
时知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眨了眨眼,道:“……没事。”
她顺手帮他调整好输液管,又将缴费的单据,以及身份证、钱包都还给他。
“手续办好了。不过,季教授,你还是得请个护工照顾你比较好。”
季青野笑了笑:“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了。”
“你可是大教授,别只图省事,万一有点什么可是国家的损失。”时知渺是认真的。
她上网搜过季青野,百科上说他还获得过一个相当有含金量的奖项,他在他的领域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季青野莞尔。
他先自我感觉了一下,头很晕,确实不能逞强,便没有再拒绝。
“听时医生的,只是我在南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能请护工,能麻烦你到底吗?”
“小事。”
时知渺直接给南济的同事打电话,托他们帮忙找一个可靠的护工。
护工很快过来,时知渺站在医生的角度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才跟季青野再见。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时知渺想起那个来借网的男人,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进小区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是徐斯礼的微信。
“宝宝,你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因为我在你家,你就生气不回来了吧?哭泣狗狗眼.jpg”
时知渺回了句:“一个认识的人出车祸,帮忙找了护工,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徐斯礼立刻警惕起来:“男的女的?叫什么?我认识吗?”
“季青野季教授,你不认识的。”
徐斯礼却是回道:“是不是上次在你老师楼下,你们提过的那个季教授?你老师的同事?”
时知渺有些意外,他记性这么好的?只是听了一耳朵,居然就记住了。
“是。”
徐斯礼放心了,语气也变得欠揍起来:“一把老骨头了还出车祸,确实够呛的。你没事就行,快点回来,我好想你~”
老骨头?时知渺挑眉,他这是自动把季青野理解成陈教授的同龄人了?
她没解释,没什么必要,收起手机。
进了家门,屋子静悄悄,人和狗都不在,她心下纳闷,下意识走向卧室。
结果。
刚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徐斯礼正侧躺在她的床上,搔、首、弄、姿!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暧昧不清的暖色落地灯,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睡袍面料柔滑,随着他的姿势贴上身体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他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身前,眼神慵懒地看过来,活色生香得像某种不健康的照片。
时知渺一看到这副景象,先是一愣,随即气得直接笑出了声。
这男人……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吧!
谁家正经人开视频会议是这副模样的?付费的成人会议吗?
勾引谁呢?!
徐斯礼对她勾唇,那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在暖光下潋滟生波:
“宝宝,你回来啦。我刚才在开会,蒲公英突然跳到我身上,把我的咖啡打翻了,泼了我一身,没办法,我只能在你这里洗个澡。”
“但你这里没我的衣服,我就只能先这么穿了,可是只穿着睡袍好冷,我就只能到你的被窝里暖暖了,你别介意啊,我是干净的。”
连续三个“只能”,他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时知渺抱着手臂靠着门框,静静地看他表演,只觉得一股顶级龙井茶的茶香扑面而来:
“徐斯礼,你就是仗着蒲公英没办法开口说话,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污蔑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