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一年到头冻得像冰窖,别说人影,连头熊都躲得不见踪影!”
远处坡地上,方正化透过远望筒将这一幕看得真切,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咱家大军都摸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敢在这儿插科打诨?
他当即挥手示意:
“再给他们一炮!
瞄准旁边空地,让这群糊涂蛋清醒清醒!”
可操炮手这会子正憋着股劲,只当将军是要严惩敌人,手一抖,炮口稍稍偏了几分。
只听“咻”的一声,炮弹呼啸而去,竟直直朝着两人的方向砸来!
阿列克谢刚要抬头回话,就见一团黑影扑面而来,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惨叫着坠入城堡内侧,紧接着一声闷响炸开。
安德烈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傻了,浑身的酒意瞬间被冷汗浇透。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箭楼边缘,看着空荡荡的炮台只觉得头皮发麻,嘴里胡乱喊着
“敌袭!敌袭!”
转身就往台阶下冲,慌乱中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石阶滚了下去,“砰”的一声撞开了城堡底层酒馆的木门。
酒馆里正烟雾缭绕,酒气与汗臭混在一起,十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正围着桌子赌钱,压根没人听见他的喊叫。
直到城主米哈伊尔抄起腰间的弯刀,“哐哐哐”猛砸桌面,满屋子的喧闹才戛然而止。
“慌什么!”
米哈伊尔瞪着滚进门的安德烈,粗声喝问。
安德烈连滚带爬地扑到桌前,脸色惨白地大喊:
“炮台!炮台炸了!
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被投石机砸下去了!”
米哈伊尔闻言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来了就来了!当是谁?
还不是那些鞑靼蛮子!”
他猛地站起身,拔刀指向门口,
“告诉他们,现在可不是鞑靼人的天下了!
上次没杀够,这次正好送上门来!
兄弟们,抄家伙,让他们尝尝厉害!”
酒馆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粗野的欢呼,醉醺醺的士兵们纷纷抄起靠在墙角的火枪与马刀,摇摇晃晃地往门外涌去,浑然不知等待他们的,是远超想象的雷霆怒火。
方正化在坡地等了足足一柱香,寒风刮得甲胄“呜呜”作响,他心头的耐心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正要下令火炮齐发,对城堡发起总攻,那紧闭的城门却“吱呀”一声豁然洞开,一群骑兵呼啦啦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远远望去,那些骑兵个个裹得臃肿不堪,不知是穿得太厚还是本就体态肥硕,在马上摇摇晃晃的。
他们胯下的马匹也没精打采,腿粗毛长,膘肥体壮,看着倒像是喀尔喀草原上用来拖拽帐篷的矮脚马。
方正化看得直皱眉:
这般劣马,居然也能当成战马?
他不再犹豫,迅速从弹药箱里拎出十几枚炮弹——
大多是“仁慈煤灰”弹。
这玩意儿是特制的弹药,爆炸后会散出浓密烟雾,人一旦吸入便会头晕目眩失去意识,正好用来对付这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