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又韧,风再大也不容易折断。
就这么着,春社时多了个风筝节,到了那天,天上飞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有蝴蝶形的、鲤鱼形的,还有人家用竹苇青扎了大风筝,上面画着五谷丰登的图案,拽着线跑的时候,风筝在天上稳稳当当的,引得孩子们追着跑了半条街。
中秋节当日,皇庄的一百二十座篮球场热闹得不像样。
一千二百支队伍早早就报了名,半个时辰一场比赛,连着要打六场,大多是表演性质的对抗——
队员们穿着各色的短打,有的队还特意绣了队徽,抢球、传球的时候,场边的喝彩声就没断过。
连不怎么懂球的老人,也会坐在场边看个热闹,看见有人投进了球,就跟着拍手;
孩子们则挤在球场边,眼睛盯着球跑,时不时还模仿着队员的动作比划两下。
场上的人打得尽兴,场下的人看得开心,倒比单纯过节多了份热闹劲儿。
物理科传出来的消息,早半天就贴在了皇庄各处的公告栏上:
酉时中,要在大食堂前的大广场上,升空“可控式变色孔明灯”。
纸上没写半分细节,可单看这名字,就透着两股新鲜劲儿——一
是“可控”,不再是从前放出去就随风吹的模样;
二是“变色”,谁也猜不准这灯能变出多少花样。
朱有建打从看见消息就盼着,还没到酉时初,就带着威龙往专属观赏台去了。
那台子搭在广场东侧的高坡上,视野正好能罩住整个广场,他一坐下,宫人就端上了满满一几案的吃食:
冰镇的酸梅果汁镇在冰桶里,杯壁凝着细水珠;刚出炉的月饼还带着热乎气,酥皮一碰就掉渣;
连少有的爆米花也装在白瓷盘里,颗颗金黄蓬松。
威龙在小几上,爪子搭着个小瓷碟,碟子里放着几块精致小巧的月饼,一人一猫,倒把观赏前的准备做得足足的。
旁边伺候的内侍忍不住多嘴,小声问要不要提前去物理科问问这孔明灯的门道,朱有建却摆了摆手。
他要的就是这份“不知情”——
若是提前知道了原理、摸清了变色的规律,等会儿灯升起来时,那股突然撞进眼里的惊喜劲儿,可就没那么足了。
他靠在软枕上,捏了颗爆米花放进嘴里,目光落在广场中央那蒙着薄纱的孔明灯上,连指尖都透着点期待的雀跃。
王德化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午时前还在紫禁城里穿梭,给各宫主子送中秋节礼,手里的礼单翻得哗哗响,连喝口热茶的功夫都没有;
好不容易赶在未时前奔回西苑,刚端起午膳的碗筷,扒了两口饭,申时的梆子声就响了——
又得马不停蹄去安排大广场的守卫布置,生怕观赏孔明灯的场子出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