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几处平原河谷,水土肥得能攥出油来,真要好好开垦,绝对能成大明的‘粮食仓库’!”
他抬手比划着,语气里满是笃定,
“从前说‘湖广熟,天下足’,可跟中南那河谷比起来,实在差了些,那边气候暖,水稻保守能一年三熟,收成都快赶上湖广两季的量了!
咱们大明百姓吃了这么多年粟米,往后就能多吃些稻米,日子准能更舒心!”
这话刚落,朱有建眼底瞬间亮了——
高宇顺说的,恰好戳中了他心里最在意的事。
他想起前世,有孟加拉那样的粮食产地打底,再加上袁爷爷改良的杂交水稻,十几亿人口都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
也正因如此,人们才有精力去追求更好的生活,读书、做工、搞研究,不用再把“活下去”当成唯一的目标。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案头,接住高宇顺的话道:
“你这话倒是说到朕心坎里了。”
朱有建语气里带了几分感慨,
“只是人这东西,向来不容易满足。等真能吃饱喝足了,难免会抱怨些别的——
嫌房子小、嫌衣服旧,比谁家日子过得好,比谁赚的银钱多。”
他话锋微微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重,
“可他们忘了天下大乱时,多少人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多少人家破人亡;
也忘了老辈人常说的‘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如今能安安稳稳吃饱饭,能睡个踏实觉,已经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了。”
高宇顺听着,连忙躬身应道:
“圣主所言极是!
臣往后定会让布道队多跟百姓讲讲从前的苦,让大家记着如今的太平有多难得,也记着圣皇为这天下操的心!”
朱有建微微点头,目光重新落回中南行省的舆图上——
那里的河谷平原,不仅能种出满仓的稻米,更能种出大明安稳的未来,这份期待,比任何宏图都更让他安心。
说着,他话锋一转,聊起了心里盘算的佃农生活:
“朕倒想过,以后佃农家里,日子该是这样的——
工坊里的佣金当主要收入,能让他们买些细布、添些家具,给孩子攒点零嘴钱;
地里种的粮食呢,就当家里的‘定心丸’,万一工坊活计少了,也不愁没饭吃。
这样一来,他们既能顾着眼前的安稳,也能有心思追求点更好的生活,比如去城里逛店铺、下馆子,或全家出游,玩耍几日。”
至于其他股东的股田该怎么安排,他倒没急着下定论,只坦诚道:
“股田的事,朕一时还没琢磨出太周全的法子,各地情况不一样,不能一刀切。
不过京州这边,朕倒有个定数——
以后田租就不收了,但土地也不能直接归佃户所有。”
他顿了顿,解释道,
“这么做,一来是让佃户种着踏实,不用怕交不起租子;
二来也能攥着土地的根,免得有人嫌种地累,把田抛了荒。
横竖只要地不荒,百姓有粮吃,这日子就能稳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