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前就跟孩子们说过:
“这世上最金贵的不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而是自己挣来的本事。
每一位能钻研出真东西的大匠,都比那些空守着‘名门望族’名头的人强;
若是能成为某一行的‘匠祖’,那自己就是新族谱的开创人,比守着老祖宗的荣光过日子,体面百倍。”
他没进去打扰,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轻轻带上了门。
在他看来,最美好的姻缘本就该是这样:
在最青葱的年纪里,你看他时眼里有光,他想起你时心里温暖;
没有算计,没有勉强,不用考虑家世背景,也不用权衡利弊,只是单纯的“我喜欢你,你也恰好喜欢我”。
这样干净又纯粹的喜欢,才是最动人的爱情故事。
走着走着,朱有建的思绪又飘到了徐琳达身上,忍不住暗自叹息——
跟朱媺娖那份纯粹的喜欢比起来,他和徐琳达之间,更像一场明晃晃的“套路”:
她为了学化学知识主动靠近,眼神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他为了圆化学理论的漏洞,也为了少些麻烦,才默认了这份亲近。
说穿了,更像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半点没沾爱情的边。
至于他曾隐约期待过的温情,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段“未遂的念想”,只能悄悄压在心底。
回到御书房时,朱有建一眼就看见徐琳达还趴在桌前,鼻尖快凑到宣纸上,对着满纸元素符号琢磨,顿时有些无语——
不过是些基础符号,记熟了能用就行,至于研究这么较真吗?
徐琳达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还闪着思考的光,没等他开口就先问道:
“先生,我刚才仔细对比了金、银、铝的符号,发现金(Au)、银(Ag)都是A开头,本来以为A代表的就是贵金属,可铝的符号是Al,它为什么不算贵金属呢?”
这话问得朱有建当场一愣——
还真是个好问题啊!
他从前学化学时,只想着把符号记牢应付考试,从没琢磨过字母背后的讲究,更想不起前世老师有没有讲过其中缘由。
他赶紧转身,从书架上翻出那本厚厚的拉丁文字典,先查“金”,字典上赫然印着“Aurum”;再翻到“银”,是“Argentum”;最后查“铝”,是“Aluminium”。
看到这三个单词,他心里一下子亮堂了——
原来元素符号是拉丁单词的前两位缩写!
这下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不用再瞎编“神谕”了。
“这些符号是拉丁单词的缩写,比汉字更简单直观。”
朱有建指着字典上的单词,指尖划过纸面,
“金的拉丁文是Aurum,取前两个字母就是Au;
银是Argentum,缩写成Ag;
铝是Aluminium,所以是Al。
跟是不是贵金属没关系,纯粹按单词拼写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