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的八旗铁骑如黑云压境,横扫大明北疆。
“将军,后路被截断了!”斥候跪在帐前,声音颤抖。
岳托听说后路被断,不过他还不至于为粮草所忧,因为他一路抢夺,已是攒下大批粮草物资,此时他攻入大明腹地,攻城略地,无不披靡。
岳托却只是冷笑,随手抓起一把抢来的白米,让米粒从指缝间漏下:“看见了吗?我们抢来的粮食,足够喂饱整个辽东的蚂蚁。”
他的粮仓里堆满了从各地劫掠的物资:天津的盐、保定的绸缎、甚至还有各种美酒。
听到的消息——是一支明军小股部队,竟敢切断他的后路。岳托暴怒,一脚踹翻了案几:“蚂蚁也敢撼大象?”他拔出腰刀,刀刃上还沾着昨日的血,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此时的他正是豪气万丈,一路不曾遇到对手,那么,一小股明军他更不会放在眼里。
“派阿巴泰去!”岳托大声咆哮着,“三千人,碾死他们!”
甲喇额真阿巴泰,镶红旗的猛将,此刻正用匕首剔着牙缝里的肉丝。他接过军令时,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狩猎。
河北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战场。清军三千铁骑如乌云般压向青山关,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领兵的头目是多尔衮麾下的悍将阿巴泰,此人以残忍着称,他的脸像被野火舔过的树皮。眼睛是浑浊的琥珀色,瞳孔缩成两道竖缝,看人时像蛇在估算猎物的尺寸。
最骇人的是他的嘴——嘴角天生下撇,像被铁钩挂住似的,即便不笑也透着股怨毒。当他咧嘴时,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铠甲下露出的脖颈青筋暴起,像盘踞着几条蜈蚣。他抬手时,小指缺了半截,断口处结着黑痂,像被野兽啃过的枯枝。
即使岳托命令他快速抵达青山关,在路上也没耽误他的弑杀,路过一个镇子时,他还是下了命令攻取。
“城内内的明军早成了惊弓之鸟!”阿巴泰用马鞭挑起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狞笑着对副将说,“听说他们的粮草被劫了,现在连烧火棍都找不齐。”他身后,清军士兵们嘻嘻哈哈地传阅着从明军尸体上扒来的家书。
镇子的城墙在夜色中如巨兽的脊背,守军稀疏的箭垛像缺牙的嘴。阿巴泰派百名精兵携火油攀上城墙,自己则率主力佯攻西门。当守军被东门的火光吸引时,清军已如蚁群般从排水沟涌入。
“杀!一个不留!”阿巴泰的吼声混着刀剑劈砍血肉的闷响。城内顿时成了地狱:孕妇被长矛挑起钉在粮仓上,老僧的头颅滚进香炉,孩童的哭喊声被马蹄踏碎。副将布占泰拎着颗人头来献功,阿巴泰却嫌脏:“下次用个完整的。”
占领此镇后,阿巴泰发现明军早有防备——井水全被下毒。他暴怒地揪住一个俘虏的衣领:“说!解毒药在哪儿?”俘虏呸了他一脸血,被当场分尸。次日,清军开始屠城,火焰吞没民居时,阿巴泰却站在高处欣赏,仿佛在看一场烟花表演。
“额真,抢来的女人……”亲兵话未说完,阿巴泰已抽刀割下他的耳朵:“留着她们浪费粮食。”三千清军像蝗虫过境,连城内棺材铺的棺材都被砸碎铺了路。
离开这个镇子那日,阿巴泰命人将明军守将的头颅挑在旗杆上,悬挂在关隘正门。夕阳下,那颗头颅空洞的眼眶仿佛还在凝视这片焦土。
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清军士兵们争抢着从废墟里挖出的银器,没人注意到,阿巴泰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城砖上刻下一行满文——字迹歪斜如蛆虫爬行,翻译过来是:“此关为我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