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清溪峡、古老银杏树、森林公园、酒吧的死者......有一只大手故意向他们展示一块块拼图,但却不能拼凑出完整的脉络。
王默沉默后问:“所以,你找到那双背后之手的目的了吗?”
意外地,舒言摇头说:“没有。”
“那棵银杏,我们能去问它吗?”陈思思问。
舒言反问:“能确定它不是背后之手的同盟吗?”
封银沙:“这样,线索不就断了?”
“恰恰相反,”舒言关掉屏幕,“我真正想问你们的,是现在发生的一切符合你们心中的预期吗?”
现在发生的一切?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离开舒言的研究基地后,大家相继告别,各回各家。今天接收的信息太多,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死者究竟和建鹏说了什么?”
王默离开后又折返回来,而舒言也在原地等她。
舒言答非所问。他双手交叉往上抬升拉伸站了一下午有些僵硬的身体,他疑惑问道:“好奇怪啊,你说他们为什么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什、什么?”
王默怔住,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但舒言说完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
王默呆立了一会儿,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王默独自回到别墅,没有开灯,将自己摔在沙发上,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
城市的霓虹透过未拉严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近期发生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交织、冲撞。她像一艘迷失在浓雾中的小船,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谜团和潜流。
她独自漂泊,在雾中。
自以为推动船前行的是水,实际上是在一只大手推动下。
疲惫如潮水涌来,王默闭上眼,将脸埋进柔软的靠垫里,试图寻找一丝喘息。
“啪嗒。”
一声轻响,客厅中央的主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驱散满室黑暗,将一切照得无比清晰。
王默猛地睁开眼,翻身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按开灯光开关的人。玄关、餐厅、通往卧室的走廊,全都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无声地倾泻。
王默无所谓地抬头,眼神没有聚焦的望着前方虚空,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理清血淋淋的真相。
——死者没死
酒吧的事情是被刻意掰正的过,为了迎合她,被刻意扭曲掰正。
而建鹏他们被她拆穿的谎言是舒言故意露出的破绽。
答非所问,就是没有答案。
那天晚上,死者什么也没说。
良久,王默长叹一口气,唇瓣微动,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唤了一声:
“阿漓。”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一滴冰凉的水珠,从空中垂直滴落,精准地落在她的鼻尖上。
王默睫毛微微颤动。
那滴水珠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如同拥有了生命般迅速延展、塑形,勾勒出精灵挺拔修长的身形。
流动的流水组成他,水蓝色发丝,晕染开的湛蓝眼眸。
“我在。”
水清漓就这样由一滴水幻化而出,俯身,双手撑在王默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狭小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