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吧,这都是为你精心准备的。”
凌欢妩瞥了一眼,肚里的宝宝似乎也在提醒她要保存体力。
她没有客气,大口吃了起来,只是自始至终,都没给秦晋深一个正眼,更未说一句话。
每咽下一口食物,凌欢妩的心就愈发沉重。
她满脑子都是高山营地躲避风暴潮的村民们。
他们不会在风暴潮来临前下山了吧?
山上的粮食够吃吗?
千万别出什么事……
想到这些,凌欢妩急得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
她必须立马逃出去,立刻回到高山营地。
她囤了那么多物资在空间里,都怪这秦晋深把她关在这,现在都没法派上用场。
凌欢妩摸摸还没显怀的肚子,满心无奈。
她如今是个孕妇,行动本就不便,这小洋房离弯潭岛都那么远,更何况高山营地!
没有交通工具,根本无法抵达。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寻找逃脱的办法,目光扫过窗户、门口,又一次次落空。
因为窗户和门都被锁头锁死。
她曾经也像先前无数次那般,故意趁秦晋深转身的功夫消失在他眼前,计划他惊慌出门找人的功夫逃出去。
可等她再次闪现在屋里时,秦晋深却像是丝毫不害怕般,十分安静地守在门口,像是料准了她会逃走一般。
没办法,她只能歇了这种逃跑方法,琢磨其他方法逃离。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村民们陷入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欢妩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祈祷周九震和郝政委能稳住局面,保护好乡亲们。
当晚。
暮色漫进小洋楼时,秦晋深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也没动。
“今晚必须把人从高山营地接回来,明早五点,我要带着她和小姐一起走。”
秦晋深声音冷硬,吩咐完手下后,又重新回到房里目光扫过床沿静坐的凌欢妩,又朝看守的手下语气又沉了几分,“你们出去!”
手下应声退下,屋里只剩两人的沉默。
凌欢妩垂着眼翻看手边的旧书,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秦晋深。
从被他囚禁在这里起,她就用这种彻底的冷漠,对抗他所有的掌控。
秦晋深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烈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晃出冷光。
他仰头灌下大半杯,辛辣的酒意烧得喉咙发紧,可心里那点因凌欢妩冷漠而起的烦躁,却半点没压下去。
又一杯酒下肚,酒瓶见了底,他指尖捏着空杯,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锁在凌欢妩身上。
她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他这个人、这满室的压抑,都与她无关。
秦晋深突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的狠戾,将空杯重重砸在吧台上。
“你就这么盼着走?盼着回到他身边?”
凌欢妩终于抬眼,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没有丝毫波澜,“和你无关。”
这四个字像根刺,扎得秦晋深心口发疼。
他没再说话,转身又开了一瓶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酒气漫上脸颊,眼底也染了层猩红的醉意。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他看着凌欢妩清冷的侧脸,那点残存的理智,终于被酒精和不甘彻底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