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弃倒是没有因为几句话就责罚他们,但认不清现状的大臣并不值得她托付信任。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被平调了。
大多被调往一些不重要的文职,剩下的人大多歇了心思。
明白的能看出来,王不喜这样没脑子的臣子,没明白的也知道了开国二文臣的含金量。
最早跟着王的,大约就是英角和兰慈。
兰慈身体不好,不常参加朝会,但英角时常出现,至于同为开国文臣的吕录,不是在出使就是在出使的路上,官位倒是一直在往上升,但人是没见过几回的。
大抵从这个朝会开始,这些人能对英角敬重些,只是三公九卿的位置尚有空缺,朝堂上的人削尖了脑袋不就是为了到这几个位置吗?
明面上的针对少了,可不代表就没有暗地里的手段。
五月
时间轮转到了入夏,和檀弃英角等人想的一样,刚入夏,旱灾就开始显现了。
先是土地开裂,只能在水车处不断灌水。
农者们还没辛苦几日,就有官府的人来了,对着那安着水车的小湖,小溪就开始一阵打造,连了根好几百米的架子将不知从何处来的水直接导进了湖里。
天再热,再干旱,海水却是不会没有的,即使海水已经退潮到了新的位置,但依旧够用。
源源不断的运水车从丹曲和韶喀出发运到临越风昼和曜陇。
这田里的麦子硬是没旱死。
再往后一个月
天气更热了,早上也热,但相对比中午下午还算凉快,很多事就只能这个时候做,比如,去井坊打水。
平民区也有人自己开采了井,但半月前,很多水井就已经干涸了,这户人家也是如此,只能去权贵家中开的井坊交钱打水,这些年攒的一点家底,已经没剩多少了。
同样是半月前,水车所在的溪流小湖,已经禁止普通人去打水了,人太多了,没两日就打空了,连地里的庄稼都受了影响,最后官府只能强制禁止人去打水。
如今只能去井坊打水了。
谁知起了个大早却见井坊围了许多人,人人嘴里几乎就三个字:
“没水了!”
“没水了!”
“井坊也没水了!”
以往天灾的惨象闪过众人的心头,那些记载在史书上的数字。
旱灾死去了几万人?
洪灾死去了几万人?
虫灾又饿死了几万人?
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有多少会成为这些记载中的几万人?
极度的恐慌引起了混乱。
不少人冲过了井坊看守的阻拦,一跃而入,跑到井边查看,那看守自然不能叫他们就这么进去,连忙追赶,不多时更多的人挤了过来,眼瞧着就要有人被踩下去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锣鼓响声!
“是官差!是官差!”
有序而来的官差立刻将人群分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