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母亲炒了青菜,端到桌上时轻声说:“今天看你神色比前些天顺眼。”我笑笑,没有解释太多,只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父亲在旁边慢慢咀嚼,忽然抬头:“有些路,你迈出第一步了,后面再难,也能一点点走下去。”
我心口微热,低声应了一句:“嗯。”
夜里,我点亮油灯,翻开笔记本。笔尖落下时,心里忽然很清楚地浮现一句话:
“第十九天,门已推过,光线照进来,哪怕信未到,心已不再全是黑暗。等待继续,但等待不再只是耗着,而是能被写下,能被记住。日子缓慢,却不空白。”
写完这段,我停下,望着窗外月光映在院子里的树影。风吹过,树影轻轻晃动,像是对我点头。
我轻声对自己说:“就算信永远不来,我也要把这等待写成一本书。”
手指在纸页上停了很久,心里的石头慢慢沉下去。
夜渐深,虫鸣起落,像是在伴奏。我熄了灯,躺下时,心里已经没有昨天那样急迫的敲击,而是一种隐隐的力量,在暗处慢慢生长。
我知道,明天依旧要等。
但我不再害怕等了。
因为我终于发现——等的过程中,我已经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