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记,什么事儿啊,一大早大动肝火。”
叶飞秋咬牙切齿:“华凌霄,你就是个流氓,骗子!”
华凌霄:“嘿嘿,流氓我承认。哥们从来没骗过人。”
一个刀条脸年轻人:“你严肃点!”
华子一翻眼睛没搭理他,转脸对叶飞秋:“叶书记,别动怒啊。有什么话屋里说去不好么。”
叶飞秋一仰脸,没说话。
华子:“弟兄们,该干活干活儿。别耽误事儿。”
赵国伟一挥手,人们继续干活儿,心里却都惴惴不安。
院子很大,房间很多,现在都是空的。唯一有座位的是他们临时吃饭的地方。华子将他们带进临时食堂,自己先拿把椅子坐下,然后一挥手:“各位随便坐。”
刀条脸又吼了一声:“你站起来!”
华子也没理会,对叶飞秋说:“消消气,好好说。到底因为啥事儿?”
叶飞秋:“菁华村建校,你就是骗我。什么依靠群众?你就是拿群众大会来威胁我。”
华子:“当时都好好的,我怎么威胁您了?”
叶飞秋:“我问你,你真敢带着老百姓去扒乡干部家属房?”
华子:“那个张某人拿我们的砖盖了二十八间家属房,我凭啥不敢?你们谁敢说不负责,咱们试试看!”
刀条脸:“华凌霄,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华子一咬牙,还是没搭理他。
叶飞秋:“张永昌是使了你们的红砖,可是已经给你钱了。而且是按高价给的!这已经了解了呀。你怎么还是三绕两绕把我绕进去了。”
华子一笑:“叶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天把钱交给赵厂长您看见了吧?”
“看见了。”
华子:“那我再问您,我拿钱是干什么用的?”
“买砖的呀。”
华子一拍手:“砖呢?我的砖在哪里?”
刀条脸不再说话了,和其他人一样都听晕了。张书记用砖了,可是还是把钱给了。华子把钱给了砖厂,砖却没有?这到底赖谁?
叶飞秋叶转了半天:“不对!砖钱已经给你了,你凭啥还要扒人家房子?”
“他那房子上用的是我的砖!”
“那砖人家给钱了!”
“我建校的砖呢?”
叶飞秋拍着自己的脑袋:“嘿,我都被你搞乱啦!”
华子:“一点都不乱。张某人花钱买砖是盖家属房,我买砖是为建校学校。结果学校没建成,盖了家属房了。现在老百姓要他们的学校,你们又没投资了。这对了吧?”
叶飞秋点点头。
华子:“也就等于张某人是把我们的建校用砖‘买’过去了。”
叶飞秋:“这就对了。”
华子:“问题就在这!那批红砖是我华凌霄以生产队做担保‘买’来的。张某人是从谁的手里‘买’过去的?我同意了么?生产队有人同意么?他想给钱么?如果花后来的高价给现钱,他至于到我们蘑菇崴子屯儿买砖么?他那叫强抢、贪污!所以那也不能叫花钱买,而是吐脏!行贿受贿,脏款脏花,你的干部出问题你凭什么不负责?我这是骗你么?”
刀条脸:“华凌霄,你不要狡辩!”
华子:“这可是我华凌霄个人的地界,我请你进来了么?要不是看在叶书记的面子,你得爬着出去!”
刀条脸轻蔑的一笑:“你敢?我是政府干部!叶书记的……”
华子都没抬屁股,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这里不是你装孙子的地方。滚出去!”
叶飞秋:“华凌霄,你太过分了!”
华子:“我怎么揍郭大牛儿子,你忘了吧?”
叶飞秋:“我这是工作。”
“他是干什么的?进门就横眉怒目装孙子,领导说话,胡乱插话。你的手下都这素质,都是旧社会的衙役狗腿子?”
楚天舒:“他是新来的秘书。”
华子:“秘书?就这水平?不如蘑菇崴子屯儿放羊的。这就叫打溜须不顾命!”
叶飞秋气得脸色惨白:“小楚,下边的事你跟他说。”
楚天舒:“其实叶书记跟你生气是觉得跟你不外,你应该跟他实话实说。何必整这么多弯弯绕儿?”
华子:“我不这么办,你们俩都脱不了干系!”
“哦?”
华子:“直接来,那我就向上级反映或直接到法院起诉,拖到驴年马月且不说。就算我把白凌云告进去双开了,那我问你,菁华村新村规划是谁执行的?”
楚天舒:“你我啊。”
华子:“我购进那批红砖时,怎么分配的款项,是谁批准的。谁是村支书?”
“我是村兼职书记,叶书记批的。”
华子:“你们做为上级领导,当时的经手人,建校物资没了。你们谁敢说完全不知道!尤其是叶书记,张某人是你的直接属下,他出这么大事儿你没责任?”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