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娥:“老太太,当年我父母都饿死了。我是师父从街边捡回去的孤儿。”
叶若兮:“那就对了。要不那么做,他就不是侠医啦。你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的确像个医师。苏麦冬腰里挎着盒子炮,怎么看都是个女胡子。哈哈哈哈……”
吃了一顿饭,华凌霄让柳子富把孩子抱到他那生产队大院去,其他人开始备药。
华凌霄抱出三个小坛子,和几个药包。
叶若兮和叶飞秋站在一边,看见他打开一个纸包,拿出一个大圆盘,却是一条绝大的灰白色带着暗花的蛇!
宗佰威说道:“这么大的白花蛇,应该是蕲蛇绝品啦。”
华凌霄:“二妞,用粉碎机打成粗粉。我忙完后酒炙再研细粉。”
说着他打开一个坛子,用瓷勺?出一勺黄色固体:“大妞姐,蒙牛黄十克一分为二要分到毫克。你来操作。”她把另一个坛子推给秦忆娥:“师姑,成丸以后分麝香,一克分两份儿挂衣。”
秦忆娥点点头:“师父说过这是山西人想出的法子,等份儿分香。我今天试试。”
华子:“宗老,一生一次,您也过过手。首乌人参您来处理,两丸六点六克细粉量。”
宗佰威:“呵呵,这辈子算开眼啦。放心交给我啦。”
华子把药包交给宗佰威然后说:“师姑,咱们照方配药吧。”
秦忆娥:“几十味药,方子在哪里呀?”
华凌霄指指自己脑袋:“我说你抓,汇总后上药碾子。”
柳二妞:“怎么不用粉碎机呀?”
华凌霄:“用量不过几克,上机器不够浪费的。”
“那这白花蛇?”
华凌霄:“酒炙以后能长期封坛,配别的药。”
几个人操作,足足花费六个小时。叶若兮才明白,这种小剂量配药其实非常麻烦,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口气呼出去把药粉吹飞了。尤其是以毫克计算的药物,几乎肉眼看不见,得用银针一点点拨弄……
合剂之后,装在小坛子里,大家才长出一口气。吃饭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了。这在华龙飞那个时代,只有他本人和司徒慧才能参与制药,对其他人都是绝对的秘密。
次日上午九点多,华凌霄才从坛子里把一块虎胫骨请出来。
油锅烧热,他才带着虎骨进入炮制房。
不过这回别人不能进去看了。都得站在炮制房门口两米以外。
华凌霄亲手操作,把几样药粉投进油锅里,将油锅慢慢烧热。
然后退出来左手拿着一把铁笊篱,右手拿起一把长柄铁钳子,带着皮手套,左手用铁笊篱罩住脸,右手用铁钳子夹住虎骨,轻轻放入油锅。
砰的一声响,炮制房里红光耀眼,浓烟窜出……
“华子!”柳青青和秦忆娥都惊叫出来。
“别进来!”华龙飞还能说话!
接着又是砰砰几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小……
直到华龙飞拖着一身青烟退出来,众人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宗佰威:“油炸骨头不就是让它变得酥脆么,怎么这么厉害?”
华凌霄:“普通虎骨只是让它祛风通络,我们这虎骨要通过油爆,让它吸收芳香醒脑,活血化瘀的成分。这样才能发挥它的最高药性。”
宗佰威:“高!名医秘技,果然不同凡响。这么一来,虎骨的药性药力直指一个方向。”
虎骨打成细粉,再次混合到药剂里面,华凌霄才炼蜜做丸。当两个药丸滚出搓丸板,秦忆娥才打开最后一只坛子。坛子封口打开,房间里立刻弥漫开透脑醉人的香味儿。
秦忆娥戴上口罩,用一个比耳挖勺大一点的东西,接连弄出四勺,然后用白纸折在一起,再用银针精确地分成两等份。
她把一份儿用银针撒在一块玻璃板上,然后将药丸放到玻璃板上轻轻晃动。那药丸在撒有麝香的玻璃板上几乎是匀速滚动,秦忆娥谨慎地晃动玻璃板……
一口气坚持十几分钟!当药丸准确地落到蜡纸上,她举起玻璃板,对着灯光仔细检查,确认再无药粉,才长出一口气坐了下去。
宗佰威赞叹道:“龙飞先生门下,省内名家,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手法,没几十年功夫达不到啊。”
柳二妞:“我就担心那药丸会掉下来。可是它就在玻璃上转呀转,就像有磁力!”
秦忆娥:“我都荒废了十来年了。我师父给药丸挂衣,就用一只手托着,用不上两分钟。银针分药,我师娘根本不用小药匙。”
宗佰威:“名家名医,神乎其技。绝非朝夕之功!若不是亲眼见,这就是传说呀。”
柳青青:“华子,你能做到么?”
华凌霄:“我可做不到。我给药丸挂衣,都放在小盆儿里,轱辘差不多就行。”
秦忆娥:“这种纯麝香,浪费一点点都是罪过。在医院都用玻璃钵子,师父师娘就用玻璃板。”
华凌霄把药丸用蜡纸封好,装进一个小瓷罐里封上封口:“奶奶,这世界上只有您才配免费享用这种药。您收起来。”
叶若兮手手颤抖着接过瓷罐儿:“谢谢孙子,谢谢大家。能得到华家的回春再造丸,我这么大岁数就没白熬啊。”
叶飞秋:“这药这么珍贵,怎么用啊?”
华凌霄:“一旦中风,就是脑血栓。温开水顺下,一丸奏效。如果无效,那就……,那就不用再治疗了。”
华凌霄说罢转回身:“师姑,另一丸挂衣后,你拿回去期待有缘人吧。”
秦忆娥:“那你这里?”
华凌霄:“哼哼,这种药一般人用不起。就算用得起,还有这些药料,我可以再做嘛。”
众人明白,在华凌霄心目中,只有这两个人才配拥有这样真材实料的灵丹妙药。别的不说,就这一味虎骨,已经是绝世珍品,一般人想都不要想。